空气大概是在一瞬间内冻结住了。
最不愿。
最落魄的样子被最不想被看见的她看见了。
要怎么办呢
继续装下去吗
精神病人深夜凄惨的痛哭听起来好像在本就不正常的人身上是合理的。只要什么都不说,肯定也能蒙混过去。
“你给我过来”
但是又有什么十足强烈的东西压过苏透脑子里那些看似最正确的想法,从心底猛烈迸出来,化作不容置疑的声音冲她命令。
“诶”
夏梨儿呆呆的,好像没能在第一时间明白苏透在说什么。
“你是真的磨叽”
苏透从床上爬起来,走过去。
然后伸出手揽住她瘦弱的肩膀。比之在上一次在她家里分别的时候瘦的让人心惊。
“你可真是连个抱枕都做不好的麻烦女人啊”
“”
“你呜呜,呜哇”
夏梨儿或许本来是想说什么话的,可表现出来的形式还是变成了哭。
“哭什么哭我现在醒了,你该笑才对给老子笑”
“呜呜哇呜呜呜”
苏透一说,她哭的更厉害了。
“还要我说才会反过来抱着我我跟你讲,不会反过来抱的抱枕明天我就扔金沙江去沉了。”
“呜哇”
“过分太过分了”
夏梨儿一边哽咽,一边伸出手抱住苏透的后背。双手不自觉的抚摸,抓紧衣服。那大概是无意识的确认这并不是做梦
“嘶”
突然莫名其妙地被她用力在肩膀上咬了一口,苏透痛的倒吸凉气,“你咬我搞什么”
“呜呜我、呜、我想知道是不是在做梦嘛呜”
“那你去咬自己啊”
“不要不要”
她细细的吸了吸鼻子,说,“咬自己会痛”
“你不是最喜欢我现在看来是骗人的吧,因为自己怕痛就咬我。”
“呜呜呜哇”
她莫名其妙的又开始哭了。
“”
苏透连忙说,“别哭了,一会儿护士该过来了。”
其实护士已经来过了。
只不过苏透看见她站在门口冲着自己露出一个慈母般的微笑后又走了。知道的,就算苏透本身不讨人喜欢,但是经过夏梨儿每天不间断风雨无阻的行动,早就让这间病房里的世界格外让人同情了。想来如今看到这样的光景,谁也不会不知趣的进来打扰。
“好了好了,真的别哭了。”
再哭下去,苏透都想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