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个惊喜却被源稚泉硬生生变成了惊吓。
距当时在场的人说,就在中原中也打算拿出自己准备的礼物要给源稚泉的时候,源稚泉看了两眼中原中也买来的玫瑰,神情冷淡,直接开口说:“我们分手吧。”
当天晚上,横滨那家高档餐厅被中原中也打穿了一个洞。
要不是源稚泉整整消失了三个月,而且在源稚泉消失后中原中也这段时间情绪一直处在暴怒的边缘因此被港、黑的首领派到海外处理港口黑、手党的事务没法在横滨出现,不然光是八卦的人就能把话题中心的两个人淹没。
而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源稚泉显然并没有被这些事情影响到,隔着电话太宰治看不到源稚泉看似微笑实则漠然的表情,只能听到他天生柔软,说话就像是在撒娇一般的声音说:“是,我们分手了。”
电话对面传来倒抽冷气的声音。
当然不是太宰治。
和其他人惊讶的表情相比较起来,太宰治像是早已经预料到,他笑眯眯地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捂着中岛敦的嘴巴,敞开的风衣露出他那双搭在桌上的修长双腿。
“居然是真的呀。”太宰治笑眯眯道:“既然这样,你觉得我怎么样呢?小泉水?”
“我可是喜欢你很久了。”太宰治的嘴靠在话筒边,像是在源稚泉耳边低语:“你可是我希望殉情的不二人选。”
源稚泉想了想,按理说来太宰治的确是绩优股,不管是个子还是长相都称得上是天资卓绝,要是换成其他人说不定真的会对太宰治有一点不一般的心思,然而对源稚泉来说,太宰治的吸引力远远比不上刚刚被他分手的中原中也。
源稚泉大概能猜到太宰治脑子里想的那些不着四六的想法,他之前和中原中也在一起,所以一直守身如玉,不过现在单身,他也从不吃回头草,退而求其次,太宰治倒也不是不可以试试。
源稚泉想了想,开口道:“也可以。”
“不过和你殉情就不必了。”源稚泉道:“我可以送你上路。”
源稚泉轻柔道:“你现在要过来吗?”
满含邀请意味的话说出来,电话那端的太宰治连脸色都没变,反而被他捂着嘴巴的弟子中岛敦用一种称得上是惊恐加震撼的目光看着太宰治。
太宰先生啊!!!
被捂着嘴巴不让出声的中岛敦心里嗷嗷地哭。
就算人家分手了,也不能够撬以前伙伴的墙角啊!!!
“欸~”太宰治垂下眼睛,用惊喜的口吻道:“我现在就可以哦?”
“那很好。”源稚泉向歌舞伎町的方向走去。
周围喧哗的声音毫无阻碍地流入了太宰治的耳朵,源稚泉并没有掩饰。
沙发上的太宰治眼睛微眯,“你要去哪里?”
源稚泉无视周围望向他的满含惊艳的眼神,漫不经心地道:“牛郎店。”
电话那头的中岛敦再也克制不住,扒开太宰治的手惊呼,“牛…牛郎店???”
只是听说过牛郎店存在的花街,但是从未去过的中岛敦捂着自己的扑通扑通跳的小心脏,不敢想象自己唯恐天下不乱的师傅太宰治将来把这个消息故意透露给中原中也的下场。
完……完蛋了。
中岛敦双眸无神,日本要毁灭了!
太宰治也没想到,玩味的笑笑,太宰治恶趣味地问:“在找你之前,我可以和小矮子说吗?”
中岛敦眼神越发惊恐。
太宰先生,你是想让世界毁灭吧?是吧?是吧?
这样的死法不会好看的啊!!!
源稚泉无所谓,“随便你。”
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源稚泉也不去想自己轻飘飘一句话会掀起多大的风浪。
反正对源稚泉来说,那些都与他无关。
海王的第二天(修)
歌舞伎町,是日本每一个成年人说出来总是会暧昧一笑的地方。
源雉泉站在歌舞伎町那座大大的拱门下站定,满街道来来往往的行人或是准备拉客的陪酒小姐都悄悄地向站在原地的他报以暧昧的视线。
但是就在源雉泉顺着视线的方向漫不经心的望去后,对上他的视线的女生又忍不住红着脸偏开了头。
那双眼睛太过让人着迷,像是带着勾子,轻轻看一眼好像就要沦陷进那双深邃的红眸里去。
街上的陪酒女郎都暗暗期待这个惊鸿一瞥的美少年能够来他们的店,然而源雉泉却仰着头望着昏红的天空出神。
天上有什么?
有女生忍不住顺着他的视线抬头看去,被高楼夹在中间只剩下一道窄窄的天空的上只有厚重的云层,那些云层被落日染成的如血一般的暗红色。
厚重的云层层层叠叠地挨在一起,暗红色的云层好像血液干涸后一般黯淡而压抑。
女生不由自主地颤了颤身体,天空里明明什么都没有,她却浑身冒着寒气,像是被毒蛇缠绕身体一般窒息又阴冷。
忽然丧失在歌舞伎町待下去的兴致,女生摩挲了一下自己的肩膀,抱紧自己的包快步离开了歌舞伎町。
那是仅凭肉眼绝无法看到的东西。
源雉泉望着天空,却是在看云层之下,盘踞在整条歌舞伎町上空的格外硕大狰狞的咒灵。
粗壮肥硕的咒灵像是一条巨蟒,身上长满了紧紧挨在一起囊肿的鼓包宛若蛇类的鳞片,油腻的躯体趴在高楼之间缓缓蠕动,硕大的脓包好像下一秒就要在颤巍巍的肥肉中被挤破流出肮脏的脓液,一双宛若金鱼眼一般鼓胀的双眼呆滞地望着天空,满是尖锐牙齿的口器里流出的口水稀稀拉拉落在地面,聚集起一片小小的水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