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书淮仍然不动,她语气里?带上了几分无奈,“把我的?手放开。”
也许是因?为她态度软和下来,扣住她手臂的?手松开了,陈书淮站在原地,目光沉沉地看她。
姜宜从他身边走过,坐在床边点熏香,清雅的?芬芳让她思维彻底冷静了下来,语气也平缓到毫无情绪,“人?无完人?,我们这段婚姻失败,以后在下一段感情里?做好一点就行了呀。”
她刚放下点火器,身后忽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一股大力抓着她的?手,将?她往床上用力一带。
姜宜失去控制地倒在床上,还没?反应过来,便?被高大的?男人?翻身压住,他肩膀宽阔,臂膀肌肉结实,罩在她身上像一方铁铸的?笼子?。
那种?向来俊秀温雅的?脸此刻背光面对她,她清晰地看到他眼里?压着阴沉沉的?怒意,那股摄人?的?气势几乎要让她心脏都停跳。
她脸上的?神情带上几分惊愕,陈书淮瞬间回神松手,却见她立刻要从自己身下爬开,想也不想就按住她的?腰,把她往自己面前拖回来。
姜宜惊叫:“陈书淮,你干什么!”
他竭尽平静地问:“你在考虑下一段感情了?什么时候开始的??和谁?褚期吗?”
姜宜正面对着陈书淮,却又不敢看他,他的?右臂环住她的?后腰,使她整个人?的?力量都压在了他的?手臂上。他身上清冽浅淡的?气息,滚烫的?体温让她刚才那副镇静的?伪装全部破碎。
质问她的?声音冷肃而严厉,姜宜到嘴边那句“关你什么事”愣是生生被吞回了肚子?。
她睫毛微颤,被他步步紧逼的?态度惊得声音都弱了几分,“我们已经离婚了”
话没?说完,嘴唇被身上的?男人?狠狠咬住。
陈书淮在床上从来不拘谨,但鲜有如此急怒的?时候,他左手扣住了她的?后颈,以一个绝对钳制的?姿态狠狠地侵入她的?口中。
姜宜推他,半点儿也推不动,躲他,根本躲不了,就连嘴也被堵上,只能发出急促而挣扎的?呜咽。
她胸口急速起伏着,腿也在踢陈书淮,小?腿蹭过熨烫得毫无褶皱,布料冰凉的?西装裤,反被那人?顶开了膝盖。
手上动作仍旧强势,他亲吻的?动作开始放柔,姜宜一抓住机会就侧脸躲开他,但很快就会被再次捕获,被惩罚般咬住唇瓣。
危险又缠绵的?刺痛。
细细的?肩带被扯下,她加重了推拒的?力气,可陈书淮太?了解她,手立刻往下,检查她是不是口是心非。
姜宜顾前不顾后,顾上不顾下,陈书淮用湿漉漉的?手指捏她的?脸,眼里?带上几分笑?意,她羞怒地踹他,却叫他如愿地置身其中。
他知道她嘴里?说不出好话,当真是一点儿说话的?机会都没?给?她,等她没?了力气,才放过了她已经被蹂躏得红肿的?嘴唇。
姜宜一把抓住他柔软浓密的?黑发,眼里?还有几分怒意,声音却毫无威慑力:“我就是随口说一句”
陈书淮直起身,解开衬衫的?扣子?,将?昂贵的?衣服随意丢在一旁。
见她还是嘴硬的?样子?,他颇有些咬牙切齿地说,“你随口说的??明明就是你故意要气我,你最擅长这个,现在你满意了吗?”
姜宜被他架在一艘小?船上,船身被风吹浪打,飘摇动荡,说不出满意,也不敢说不满意。
陈书淮扣着她的?腰,见她呜咽的?样子?,心中微微叹气。
明明现在的?样子?这么可怜,可刚才她说的?那句话又实在太?过分,亏她说得出口。
亏她说得出口!
陈书淮只要稍一回想,姜宜用不咸不淡的?态度、轻飘飘地谈论下一段感情的?画面就刁钻地进入他脑海,同时有只手开始揪他的?心脏,尖锐的?刺痛从一点蔓延至整个胸口。
他想到她会穿成这样子?,在别?的?男人?面前舒舒服服地点香薰,掀被子?,揽着别?的?男人?睡觉,那股火又滋啦作响地从心底往上狂窜。
偏偏他妈那句“你以为她找个比你嘴甜的?很难吗?”此刻像一个超大的?油桶,又往这火上猛地一浇——
姜宜只觉得这回遇上海啸了,声音变成绵长又湿润的?呜咽,那欺负她的?男人?忽然伏下身来抱住她,亲吻她的?脸颊,用那种?她很久很久都没?听过的?、无奈又眷恋的?语气说:“我们别?吵了好吗?我不是真的?想分开。”
那语气太?遥远,遥远到似乎已经早早地随二十来岁的?记忆远去。
而此刻又很近,就落在她耳边,由同一个人?说出,好像一切都没?变。
姜宜想把自己的?脸埋起来,却无处可逃,他扣着她的?下颌,与?她鼻尖对鼻尖,让她眼角的?眼泪都不得不落在他的?掌心里?。
“我不相信你。”她垂下眼,声音湿润,“你不过是被你爸妈教训了,才说这样的?话,你会变的?。”
他声音低哑:“我不会。”
“你会。”
“我不会。”
“你会!”
“我真的?不会。”
说到后面,谁也不说了。
身躯交缠着,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心好像离得很远,又好像离得很近。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姜宜没?看见陈书淮,心里?舒了口气。
昨晚发生那种?事,责任在陈书淮,但她也很尴尬。有的?事情,逃避比面对要简单,她也不给?陈书淮发消息问他去了哪儿,自己洗漱好,换一身衣服,到一家人?共用的?别?墅里?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