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撇子骑在驴身上驱赶了一声,毛驴缓慢的晃悠着冲南岗方向走去。
对于许朝阳这样刚从部队里下来的莽夫,刘大撇子操控起来还是很有心得的,尽管他不明白‘画饼’这个词儿是什么意思,但场面话说的一句都不差。
另外,他对许朝阳还有后续安排。
动了天王山,你许朝阳可就满目皆敌了,你若是还好点面子不愿意给日本人当狗,那就必须得有个人护着。
到时候,都不用人引领,他自己就会一步一步走到南岗,直接成为刘大撇子手里的利刃。
有了这把刀,张万年还敢得瑟,就不再会是之前的局面,日本人对于中国人的内斗从来都是选择置之不理,更不会调停,那城里坐地炮……
刘大撇子乐了,眯着眼睛骑在驴身上笑看世界时,仿佛再一次看到了五彩斑斓。
南岗,当他回到自家宅院,由门口的人接过了驴,立马吩咐道:“告诉厨房,炒菜、烫酒,今儿爷要好好喝一顿。”整个人满面春风。
刘大撇子可是没少喝,喝酒时还让人在旁边支了个火炉子,一边热菜一边取暖,直吃到天色将晚、夜幕降临,这才收了碗筷。
回到后屋和刚娶的三房好一顿折腾,才瘫软一般的睡下,给三房恨的,侧过身只留给了他一个后背,冷着一张脸使劲儿揪着被面,她就没见过刚上马就下来,还一脸享受模样的男人!
深夜。
房屋内的呼吸声不断传来,刘大撇子的呼噜像是火车鸣笛,起起伏伏。
睡梦里,刘大撇子身披大红、骑着高头骏马进了冰城,脚踩着张万年的尸首称王称霸。
莫名,一股风吹过,他只觉着鼻子有些痒……啊切!
一个喷嚏打出,整个人随着这股劲儿从床上支起了身体,刚要再次躺下,就隐约间从眼睛缝隙里瞧见了一个人影坐在床旁床头柜上……
“哎呀我艹!”
刘大撇子刚要往后退,脑袋上顶过来的枪口瞬间令其冷静了下来。
他这回彻底醒了,也看明白了屋子里不是一个人,是四个!
“刘大哥,我许朝阳脑子笨啊,之前在许家窝棚,伱和我说的话没理解透彻,要么,您干脆在和我说一遍得了。”
许朝阳!
刘大撇子眼看着许朝阳手里晃悠着一根儿发黄的狗尾巴草,马上想起了刚才鼻子发痒的事实!
这会儿再问‘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就属于脑子有病了,他只能胆战心惊的看着。
“大哥……”许朝阳坏笑着说道:“你白天的意思,是不是一个子儿不给,还想让我们替你打天王山,自己成就威名的同时,还能跟日本子领功啊?”
“我觉着这事不大对,那我们哥们受个伤死个人,不白死了么?我们哥们的弹药消耗,不花钱咋地?”
屈勇用枪捅了捅他脑袋:“我们大哥说,你不是挺能叭叭的么?这怎么还哑巴了,说话!”
刘根儿更损:“他好意思说话么?刚才我都给他数着呢,一共六下!”
“你啊,赶紧补补吧,这么个美人,六下?给人气的躺床上直哼唧,你倒是睡得挺香,什么玩意儿啊……”
刘大撇子这张老脸臊得通红,闭着眼睛咧着嘴,跟嘴唇焊死了一样,说什么也张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