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喆的书房内,今天多了两个人。
左手边是须全白的蔡京,右手边是一个浓眉大眼,阔脸长须的气派大汉。
这位大汉不是别人,正是梁山驻大宋全权大使,晁盖。
晁盖这时候喝着茶,等着赵喆暴跳如雷。
赵喆手里拿着一封信,一边看,手一边抖。
到了最后,晁盖期待的赵喆怒没有出现。
赵喆最后深吸了一口气,让旁边的老太监把信递给了蔡京。
蔡京看了几眼,拍着扶手大怒:“你们梁山欺人太甚,竟敢诱骗我朝大将。”
晁盖笑了笑,继续喝了一口茶:“太师息怒,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两厢情愿的事,有啥骗不骗的?”
“你说的好听,一个南征大将,立下赫赫战功,回京没多久就去了你梁山,我朝脸面何在?”蔡京随即手指抖,指着门口大骂:“无耻小儿,龌龊叛徒,枉费陛下这么信任你,你良心何在?你知道忠孝仁义怎么写么?”
“姓徐的,老夫耻于于你同朝这么多年。”蔡京又骂了一句,大喘着气。
“太师口下留情啊,”晁盖笑着说:“你说的那无耻小儿现在是我梁山大将,我大哥将委以重任,切勿随意辱骂。”
“你,你,晁大使,我们两方这么长时间都是以礼相待,互相尊重。你们拐骗寻常人等都无所谓,这徐宁已经封侯,现在你们把他弄走,这是撕我大宋脸面。”蔡京继续跳脚。
“太师息怒,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小心气坏了身子。”赵喆苦笑:“晁大使,我不明白,封候拜将,手握权柄,能给的我都给了,你们梁山到底能给他什么,让一个追随我多年的大将离我而去。”
“陛下,您给的东西确实不少,对于武将来说,除了公爵之外,全都给到位了。只是有一样东西,贵国可能暂时给不了。”晁盖拱手,诚恳地说。
“什么?”
“开疆拓土。”晁盖说了四个字。
“谁说给不了?我……”赵喆激动的刚站起身,然后呆住,过了好一会儿,叹息一声,缓缓坐下。
自从太祖之后,宋朝的边境几乎没有往外走,能守住就不错了,就连长江以南,也是刚刚收复。
晁盖提起这茬,赵喆确实没有话说,刚才激动的蔡京也没有了脾气,缓缓地靠在了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在我看来,徐宁兄弟是臣子的楷模,将军的榜样。为大宋南征,悍不畏死,屡立战功,报的是陛下的恩遇;如今到了梁山,日后带兵出征,收复的是华夏故地,甚至是开疆拓土。对君王,对祖宗都有交待,这样的好汉,可不好找啊。”晁盖感慨。
“即便如此,他为什么不当面向我辞行。非要来什么先斩后奏?”赵喆拍着桌子喊。
“陛下,他若开口,你容得下他,你手下的文臣武将能容得下他么?”晁盖叹了口气说:“与其当面翻脸,不如悄然而去,虽然伤了些脸面,却不让大家为难,这不是最好的选择么?”
“罢了罢了。”赵喆无奈挥了挥手。
看到赵喆状态不好,既然事情已经交待到位,晁盖就起身告辞。
……
晁盖在大宋的地位很然。
大家都知道晁盖是梁山在大宋的全权大使,手握外交和经济大权,每天海量的金银从手里进出,有独立的情报传递渠道。
这种情况别说是有宋一朝,就是往前推个千把年,都没有过。
明明知道晁盖的大使馆有大量的金银财宝,还有精锐的情报人员,大宋上下愣是不敢踏进半步。
说到底还是实力使然。
要是大理在东京这么嚣张试试?
晁盖之前就直接说过,踏入使馆一步,就是侵犯梁山领土。若是没有授权,谁进谁死。
若是官府和大军强行进入,那就是国战。
当然,若是大宋有一天觉得没有必要留着这个大使馆,可以提前打招呼,晁盖将率领所有梁山人员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