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凊抬头,看到了容雪儿。想到刚才感觉到的敌意和那个男人的话,她不由暗自小心。
“啊~”容雪儿似乎被什么绊到,手中酒杯脱手而出,朝言凊飞来。事发突然,言凊来不及反应,眼看那酒杯就要飞到眼前,突然有只手揽住她腰,顺势一拉,言凊落入那只手的主人的怀中。
而酒杯则继续在空中按原来的弧线前进,落到一名贵妇背后,溅起一大片鲜红,酒杯落地的破碎声,夹杂着一声惊叫。
那贵妇转头,居然是容太太。容雪儿吓得捂住嘴:“妈~”
言凊抬头,抱着她的,居然是刚才那个邪魅的男人。他松了手,言凊也站稳了身体。
“我说了吧,她不是个简单的女人。”他低头在言凊耳边说,“不过偷鸡不成蚀把米,呵呵。”
容太太在容雪儿搀扶下,急急忙忙去换衣服了。临走,容雪儿瞪了言凊一眼,但在看到她身边的男人后,却脸色大变。
言凊注意到她的神情。果然,自己身边这个男人应该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看完戏了。”那个男人拿走她手中的酒杯,放在桌子上,“我有这个荣幸请你跳舞吗?”
他夸张地对言凊躬身,伸出一只手,笑道。
“我不会跳舞。”言凊推脱,不想再和这里的人扯上关系了。如他所说,她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何况,他是个让言凊感到危险的人,她更不想和他有任何牵连。
“刚好,我是个很好的老师。”男人笑着,抓起她的手,不顾她反抗,拉着她的手进入了舞区。
言凊很无奈,可她也没有说谎。虽然以前读书时她在社团活动时学过一些简单的舞步,毕业后却从来没有再实践过。她紧张地依着那男人的指示,眼睛看着脚下,一步步地跳着。
看到她紧张地咬着下唇,一板一眼地跳着,那人居然非常有耐心,而且一直面带微笑。还好,那个男人似乎真的很会带人跳舞,言凊没有踩到过他的脚,而且从外人的角度看,他们跳得还不错。
突然,男子眼尾扫到从大门处进来的凌介霆,正看向他们,嘴角禁不住向上弯。
他低头在言凊额头吻了一下:“你是我见过最好的学生,这是对你的奖励。”
那个男人,居然吻言凊。再看到他一只手在她的腰侧,另外一只手还紧握着她的手……凌介霆的手握成拳,青筋浮现。如果眼光可以杀人,那个人估计早已死了千百遍!
言凊吓了一跳,往后一退,手自然也就离开了男人的掌握。
感觉到身上有一道阴冷的目光,她看过去,是凌介霆,她更加慌乱,怎么有种偷吃被抓现行的感觉?
“好了,小美人儿,后会有期了。”那个男人低头对她俯耳低语,然后放开言凊,走到凌介霆身边对他挑衅一笑,头也不回地走出大门……
凌介霆自容家出来后,一声不吭。
言凊心虚,却又觉得自己好似没有做错什么。和别人跳舞,好似也没有什么吧。虽然,那个男人最后吻了自己的额头,却也不是她自愿的。而且,看样子那个男人是故意的,故意在凌介霆面前这么做。他们认识吗?
整个晚上,凌介霆再没有开过口。他们早早离开了,尽管他们才来了一个小时不到。在车上,凌介霆依然一句话也不说,言凊也不敢开口。
车内空气很压抑,徐东缩缩脖子。他不知道,短短一个小时,到底发生了什么让霆哥生气的事。
到了别墅,凌介霆下车了。第一次,他没有帮言凊开车门。
言凊自己推门下车,进了别墅。她在楼梯上回头,看到凌介霆和徐东在说着什么。她赶快上楼,关上房门。
“那个人,查查他过来南方干嘛。”凌介霆吩咐着,徐东应声去办了。
楼风清,皇城根下的人。其父身居要职,而他只是在个小部门挂职,平日吊儿郎当,游戏人间,但风闻背后不简单。在北方的朋友就说,他是个有秘密身份的人,所以在北方,黑、白两道都忌讳他。
他一直都是在北方活动,怎么突然跑到南方来了?
那个人,搂着言凊跳舞,还故意在看到自己后,当自己的面亲吻言凊。他是冲着自己来的?
凌介霆望向三楼某个窗户,点了一支烟。平时他很少抽烟,只有在烦恼的时候才抽一根。
言凊今晚的那席话,是真心的吗?总在以为她朝自己靠近一些的时候,却又推开自己。这样若即若离,让凌介霆心烦。接受自己有那么难吗?告诉她自己不在意她所顾虑的那些事,她怎么还是这样呢?
言凊一夜担惊受怕,还好凌介霆最后也是没有来找她。松了口气,她关了灯,上床睡觉。
刚才看徐东走后,凌介霆还在楼下站了很久,是怎么了吗?是今晚的事情没有解决?或是因为她说的话?还是因为那个陌生男人吻了她?
“言凊,不要自作多情了。他让你做他的女人,其实,没什么了不起的啊?”言凊自言自语,“他就是得不到你,所以不舍得放手罢了。”说服着自己,可言凊心里还是有点难受。
容雪儿也许是心狠手辣,可凌介霆不也是一样吗?同样的人,适合在一起打江山、闯世界;不会如她一样,见到他对手下的一点小惩罚就吓破胆子吧。
可他为了自己,还搬了书房不是吗?
“那是因为你喜欢上他了,所以才到处留意这种不应该在意的地方。不要再找这种理由,骗自己他是真的喜欢你了。”言凊强迫自己不要再想,还是早点睡吧,明天要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