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年纪上他已经成年了,但是完善的性教育和良好的家教让陆寻光磊落得几近一道月光,皎洁得无法令人直视。
即便是和异性有了手脚以外的触碰,他也不会就此往不纯洁的方面想。
梦里的齐佳雨和现实的齐佳雨没什么区别,依旧肆意妄为、嬉皮笑脸,但是见好就收。
他发现她有类似虎牙一样的牙齿,在弯唇微笑时,与脸颊上陷下去的,看起来感觉是甜的两个酒窝相比,并不是那么明显。
有的时候她就算假正经地抿起唇来掩盖自己的笑意,情绪还是会从眼睛里流出来。
像是根本不怕责备,故意给人留了一道原谅她的窄门。
想要通过,就得把大大的自尊心折迭成一块小手帕,塞到她再也看不见,自己也瞧不着的地方,再慢吞吞地挤进去。
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造物主赐给她许多蛊惑人的天赋,比如声音,比如香水。
有区别的是陆寻光。
他面对她的大胆和试探,比起现实里的冷着脸啐骂,或是沉着表情表达不悦,变得温和、沉默许多。
梦里他就看着她笑。
不知道是不是经历过一遭了,这回陆寻光没那么难以接受,恼羞成怒的情感也似退潮般褪下。
齐佳雨小声地说着模糊的话,他听不清具体的词和字,只能听到陈述或询问的语气。
她的声音像她的画笔一样朦胧,他不知道她究竟在和自己进行怎样的交谈,也不清楚在她的画里,自己是什么样子。
潮水一阵一阵地涌来,时急时缓,冲刷着赤裸的沙面。
陆寻光懵懵懂懂地听着她的话,闻着她身上的味道,直到一个猛浪袭来——是她手指上的体温传来。
无瑕分辨究竟是那块肌肤传来的触感,他的羞耻心就急急地顶上脑袋,陪着心脏震动,顺便将脸和耳朵都染上难为情的绯色,好像生怕触碰他的人不肯继续,于是匆忙地从青涩中催化,变成烂熟般的莓果。
那时的他没有动,梦里的他也没有动。
一切都好像只是在复述这个有点奇妙的夜晚,却又貌似多了一点别的情节和不一样的地方。
陆寻光垂着眼,慢慢找不同。
他发现最大的不同在于,他的话变少了。
没有了对冒昧要求的质疑,也没有了生硬的反问,更没有了最后的斥责。
齐佳雨问的每一个问题,提的每一个请求,他都默许了。
而他之所以默许,是因为承认了睡前好不容易压下去的、不愿分辨清楚的期待。
所有现实逃避的问题和情绪在睡梦里似雾气般萦绕他,如果不选择拨开,就只能承受迷茫的煎熬。
陆寻光在这片模糊里隐约看到了齐佳雨的面孔,他大概能猜到,答案的尽头站着的是谁。
睡前她传来的、令人无语的消息在此刻变得清晰无比。
陆寻光开始幻想,如果那不是电子讯息,而是她面对面用嘴巴说。
“……很爽?”
变态。
陆寻光在心里又骂了一句。
但这次是骂他自己。
少数派和美少女
后面那几天陆寻光都有意避开齐佳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