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貍是个牙尖嘴利的。赋远舒的右手手腕咬的血肉模糊,甚至能在皮肉之中看见一点骨头。
但不知余逍用了什么法子,只是看着可怖,却不流血。
老丞相里里外外给他包了个粽子手,脖子上也缠了又缠,一顿折腾又说教了半个时辰才堪堪停息。
最后在赋远舒心如死灰地凝望下,老人掷地有声地结尾:“陛下这三天都不要再随意走动了!”
赋远舒:“嗯嗯嗯好……啊??什么?”
“老臣会时刻提醒陛下。陛下也不要玩物丧志,被妖邪迷了心神,陛下来的时候老臣就跟陛下说过了,狐妖余逍不可信,陛下就是不听,非要三更半夜跑出去……”
等等等等等等。又开始了,像是要把吞回去的话加倍吐出来。
赋远舒实在受不了,面色苍白地装晕歪倒,用被子虚弱地捂住脸,哎呦哎呦地叫唤了几声。
老丞相这才拉着不明所以的阿一,一脸悲伤地给赋远舒这个不靠谱的皇帝擦屁股去了。
他刚走,赋远舒顿时如获大赦,一时得意忘形跳起来拉到了右手,又疼的他龇牙咧嘴。
好痛!像要断掉了!
罪魁祸首此刻却闭着眼睛,好像很惬意,恢复了力气尾巴甩个不停,尾尖的几缕黑色不时扫到赋远舒的腿边,带来些许痒意。
赋远舒看了看,心里也有些痒。伸左手按住:“别动!”
“……放开。”余逍闷闷地声音在脑响起。
赋远舒收回手,问:“你不开心吗?”
白色的小狐貍耳尖和尾尖的毛发泛着黑色,睁开了眼睛低头挖床单,好像只和这很贵的床过不去,非要踩它几下挠它几下,又像是在找谁撒气。
赋远舒低头朝他看了过去,对视之间,仿佛进入了一个奇妙的共鸣。半晌赋远舒回神,入目就是狐貍很澄透的红眸。
像红宝石。
赋远舒笑了一下,好脾气地又问了一声:“谁惹你不开心了?”
余逍把头歪到一边:“谁有那个胆子。”
赋远舒道:“嗯嗯嗯,要是谁敢,咱们就把他揍一顿出气。”
“……”余逍安静了一瞬,“赋、小九?”
赋远舒躺下,把狐貍抱到面前,又拿被子给自己和余逍盖上,很开心地说:“是我啊,你还记得!太好了,没傻掉。”
余逍:……
赋远舒从地底醒来时余逍就恹恹得缩成一团趴在他胸口,说完两个字怎么问都不再吭声。
他还以为那条恶龙如何伤了他什么的。
余逍拍掉了赋远舒企图摸他耳朵的手:“你个蠢货。还伸过来,不怕我再咬你一口么?”
赋远舒很大方:“你要咬就咬吧,别咬断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