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家挨户,只要有适龄孩子都送上去,把皇宫来得人团团围住。他们不是用针扎出来,就是用刀刻出来,还有人用火烧,弄得药铺的药都贵了点。
当然,他们无一不大失所望。
如那个大夫所说,皇宫的仙人不是好糊弄的,所有造假糊弄的人都被罚了二百文,打了回去。
走出药铺,赋小九一阵心烦意乱。
照例对空气喊一声:“狐貍?”
依然无人应答。
赋小九隐约觉得,自己可能再也找不到狐貍了。没为什么,只是这次的分别的时间比以往都要长而已。
就是这样,没有凄惨决绝的生离死别,像余逍突然出现一样,他现在也突然消失。
没有一个正式的告别。
只是突然联系不到他,很突然的又是一个人的生活,很突然的,赋小九又像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太阳渐渐下山,冬夜冷的厉害,街上人群渐渐稀少,他们各回各家。空荡的街道正好方便赋小九一个人发疯乱跑。
跑到告示栏上歪歪扭扭画的自己的丑像边,盯了半晌,忽的发狠把它撕了下来,扯成碎片,又用力跺到泥里。
本来、本来就该是这样!
赋小九本来就是个烂在泥巴里的废物,是个没有狐貍,就什么都做不到的可怜虫。
撕掉之后,也不快意,一阵无与伦比得惶恐焦躁涌上心头。
赋小九撒足狂奔,边跑边哭,跑到映天湖边又发疯大喊。喊累了,天也黑了,他就蹲下用湖水抹把脸,湖水冷的刺骨,赋小九才稍微清醒了点。
水面波光粼粼,映着远处的灯火,也映着自己的脸。
眉目如往日一般温润,眼睛现在却哭的有点肿。
这是赋小九的脸,明明和告示上的那张脸不一样。
你跟踪我啊?
又是一个挺热闹的地方,往来商贩很多。赋小九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为二楼的客人添了一壶酒。
楼下又有人叫他:“给我们来一坛!”
“诶!”赋小九应了之后,噔噔噔跑下楼,手脚十方麻利地提上酒,笑道:“客官,慢用。”
那行人有一个十三四的粉衣少女,一直望着他,这会儿忽的问:“你叫什么?”
赋小九熟练地答:“姓胡,单名一个久,年十四,不是本地人。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小姑娘脸红扑扑的:“嗯…你真好看。”
“……”赋小九道,“谢谢,小姐也很漂亮。”
她旁边的男子大笑,拉过赋小九:“确实很俊啊,干活也麻利,有没有……”
酒馆老板跑过来嚷道:“干嘛呢干嘛呢?干活去!”赋小九诶了一声,忙从胳膊下钻出去,忙东忙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