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酒吧最出名的一款调酒叫纯金火焰,英文就叫goldf,拿起酒杯轻轻晃荡时,金色的酒液里会有幽蓝色的火焰缓慢升腾。
肯尼斯将一杯纯金火焰推到景昳面前,让他先喝。
“这一杯下去我就该醉了。”景昳摇手拒绝,他的酒量不好,喝不了这种烈酒。
“我喝吧。”罗温将酒杯接过去,转头对旁边的服务生道,“麻烦给他上一杯薄荷莫吉托。”
“莫吉托?这种果汁一样的酒喝着有什么意思……”肯尼斯嘟囔着,随即在罗温的死亡视线下妥协,“行行行,知道你最关心jg了。”
克洛伊的眼神变得有些奇怪,但见罗温没说什么,她也就只是用后肘轻轻捅了一下肯尼斯的手,得到了对方的怒目而视。
景昳接过莫吉托,笑着说了声谢谢,捏住玻璃吸管搅动里面的冰块。
还好酒吧热气开得足,不然冰天雪地的还真喝不了冰饮。
过了一会儿,酒吧有陆陆续续地来了些人,基本上都是景昳的同学和朋友,有些还算熟悉,有些只是点头之交。
他们一一来和景昳打了招呼,惋惜他的即将离开,还有不少人顺势要到了他的联系方式。
“jg的人气还是这么高。”克洛伊笑道,“据说这几年里,追到你公寓楼下的男男女女都有不下十个了吧?”
“胡说八道。”景昳瞪她,“你少听那些人瞎传了,根本没有……”
“jg一向魅力很大,男女通吃。”肯尼斯也调侃道,“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能把你拿下。对了,jg,我一直没问过你,你的性取向是男还是女?”
景昳愣了一下,握在酒杯上的手指不自觉地一僵。
克洛伊赶紧打了一下肯尼斯:“哪有你这么问的!尊重一下jg的隐私好吗?”
“哦哦,抱歉抱歉,我说话不过脑子,jg你不用理我。”肯尼斯也意识到他问的不妥,赶紧赔笑。
“没关系,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喜欢男的。”景昳弯了下唇角,垂眸看着浅绿色酒液上滋滋冒出的气泡。
其实在高中时,景昳一直以为自己是个直男。虽然没喜欢过哪个女生,但他更没对男生有过兴趣,直到遇见傅砚词。
到现在,他已经能坦荡地将这句话说出口,但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肯尼斯和克洛伊露出了如出一辙的呆滞表情,罗温眸色微凝,但看起来并没多少意外。
“那……那你有喜欢的人吗?”肯尼斯嘴快,忍不住继续问了句。
“有。”景昳说。
酒局散场已经是凌晨两点,一群人都喝得半醉,面颊酡红滚烫,门一推开吹了阵夹杂着雪粒子的冷风,才勉强清醒了些。
“罗温,这次……我没喝过你,下次再战!”肯尼斯晕得话都说不利索,还坚持着对罗温宣战。
罗温今天喝的最多,但他酒量好,没像肯尼斯一样发酒疯,只是比平时更加沉默。他那y国人特有的冷白肤色上晕着浅淡的红,倒是看起来没那么有距离感了些。
“我叫了代驾,先把你送回家。”他低声对景昳道。
“嗯,谢谢你。”景昳没喝多少,此时只是脸颊微红,没什么醉意。
伦敦雪夜的街头,安静得仿佛全世界都只剩下他们。罗温深深看了景昳一眼,将手中黑色的伞向他倾斜几分。
“走吧。”他说。
第46杯茶
一周后,景昳坐了将近一整天的飞机,在锦州机场降落。
前两年他偶尔回来过几次,不过待的时间都不长,只有短短几天。后两年因为学业繁重,忙着写论文没再回过国,这次走出机场,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司机早早在机场等候,接上他开车回了星海湾的住宅。锦州的变化还挺大,毕竟是华国经济最繁荣的地区之一,街边的高楼大厦更迭速度很快,景昳一眼看过去甚至都觉得有些陌生。
不过星海湾还是老样子。
景昳穿过花园走进大厅,这几年家里虽然很少有人回来住,但一直有人管理打扫,每个角落都干净整洁。两年没见的黛芙妮依旧很黏他,跃上他的膝盖轻轻蹭过衣角。
“黛芙妮,小猫咪,想我了吗?”景昳俯下身埋进雪白蓬松的猫毛里,吻了吻它的额头。
“小少爷,您不在家的时候妮妮经常去您的房间睡觉呢。”一旁负责照顾它的女佣笑着说,“我们都说它肯定是想您了。”
“是吗?”景昳闻言有点心疼,双臂一揽将它抱进怀里,“黛芙妮乖,哥哥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待在家里了。”
大学课程繁多,景昳常年泡在学校图书馆,回公寓也是写作业到凌晨,照顾不好一只小猫,便没有将黛芙妮带出国。
小猫的生命不长,他缺席了这么多年,今后一定会好好陪伴它。
手机叮咚一响,是封昀发来的信息,问他到家了没有。
景昳拿起来回复了他,然后一一向父母和朋友们报了平安。
景瑢:【宝宝记得明天去公司报道喔,妈妈都安排好了~】
景昳:【知道了妈,还有别叫我宝宝了】
景瑢:【就叫】
景昳:【……】
景瑢扔给他练手的是个刚开创不久的奢侈品牌,包含珠宝首饰和包包礼服,目标客户主要是富二代圈子里的少爷小姐。但公司刚刚起步,一切都是百废待兴。
不过有他哥在前面顶着,他爸妈对他也没有什么要求,只要有点事做就行。
景昳在家吃了顿正宗美味的中餐,在两米八的大床上睡了舒舒服服的一觉,第二天早早就去了公司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