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后,景昳提着大包小包出了超市,满载而归。
回到寝室已经是饭点,但是傅砚词依旧没回来。景昳给他发了条信息,没得到回复,就决定午饭只做自己的那份。
他把买回来的东西塞满了冰箱,拿出一盒新鲜的海鲜解冻,准备做个海鲜烩饭。
把食材洗干净摆上案板后,景昳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一股疲惫。鲜红的虾、贝类和鱿鱼散发着淡淡的腥味,室内虽然开了空调,但依旧有消弭不了的暑气,他突然失去了对海鲜烩饭的欲望。
不想做了,景昳洗了手出了厨房,给自己点了份披萨和冰奶茶。
直到夜幕降临,景昳写完了各科老师布置的好几张试卷,傅砚词还没回来。自从他周末不再出去兼职后,他很少再这么晚回来过。
“怎么回事?”他拿出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傅砚词打个电话,“他怎么还没回来?难道回家了?”可是书里好像提过,傅砚词没有住的地方,一直住在学校宿舍。
还没等他点开微信,脑海里的系统突然拉起了警报,吓得他一激灵。
“嘟嘟嘟!紧急任务,紧急任务!主角此时在地下拳场遭遇了紧急状况,将有生命危险,请宿主快点前往营救!”
景昳脸色一变,他说怎么傅砚词不见了一天,原来是打黑拳去了:“那个地下拳场在哪里?”
“书里没写,我也不知道呢宿主……”系统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心虚,“要不,等我回主系统那边查查?”
真是靠不住!景昳没时间吐槽他,发了个信息给他哥,让他帮忙查查锦洲的几个地下拳场地址,然后点开通讯录找到傅砚词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第一次没有人接,景昳又打了一次,这回被接起来了,但却是个陌生的声音。
“喂,你谁?”
“你是谁?傅砚词呢?”
“你是这小子的朋友?”那边的声音顿了一下,沙哑道,“快过来给他收尸吧,这小子今天不要命了!”
“他怎么了?”景昳难掩焦急,“你能不能给我个地址,我现在过来。”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看在我和这小子还算有点交情的份上告诉你吧,广源大厦负三层,别把条子带来,否则大家都得完。”
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
书中并没有这段剧情,景昳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顾不上这么多,急匆匆出门打了辆车前往广源大厦。
广源大厦,地下三层。
这是个集混乱与邪恶一体的地方,嘈杂又肮脏。在这里,没有规矩、道德与秩序,只有血腥暴力,看谁的拳头更硬。
景昳坐着电梯下了负三层,拐过一条曲折的走廊,就看到了地下拳场的入口。门口有几个彪形大汉在看守,拦下了景昳。他向他们解释自己是来找朋友的,但他们依旧不肯放他进去。
“小朋友来这种地方做什么,快回家找妈妈吃饭吧!”一个男人正抽着烟,吐出一口烟圈,斜睨了景昳一眼,不屑道。
“生面孔不让进,除非你有人领。”
“知道这什么地方吗就想进?你这样的小白兔,让人一口吞了连骨头都不吐。”
景昳心里焦急万分,拿出手机又给傅砚词打了个电话,期望刚刚那个男人还能接到。
好在电话响了好一会儿后终于被接起,那头传来了刚刚那个男人的声音:“你真来了?”
“我现在在门口,有人拦着不让进,你能来接我一下吗?”
“行,你站着别动,我现在过去。”
景昳挂了电话后在原地等了一会,就看到有个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叼着烟头发凌乱,五官硬朗深刻,面容上却有一道鲜明的刀疤。他目光锁定了景昳,大步走了过来:“是你?”
景昳点了点头。
他上下打量了景昳一番,把烟头拿下来笑了一声:“进来吧。”
见他和男人认识,门口的人没再拦他,他畅通无阻地走了进去。
这是个很大但破败的地方,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汗臭和血腥味,破旧的墙上都有着斑驳的血迹,地上散乱地堆着衣服和各种杂物,一阵阵欢呼和吼叫声在中央的大厅响起,只是听着就令人心生寒意。
“你和那小子什么关系?”男人散漫地问。
“朋友。”景昳难掩焦急,“这位大哥,你能不能告诉我他出什么事了。”
“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男人看起来烟瘾不浅,从烟盒里又抽出了一支烟点燃,“今天来了个公子哥,据说是董哥的朋友,看着看着来了兴致也要打一场,谁知道让那小子给打趴下了。这不,不肯放他走了,说要不从他□□钻过去再磕头喊声爹,要不就今天打赢十场。十场什么概念?我一天最多也就敢打个三场。”
景昳心底一片冰凉,按傅砚词的性格,肯定是不肯做第一个的。打十场,这还能有命在吗?
“现在……几场了?”他声音微微颤抖。
“好像三场了吧。“他叹了口气,“这小子也是个怪物,不过再怪物也受不了十场,打完你赶紧送他去医院吧,看看能不能救回一条命。”
景昳心里猛地升起一阵愤怒。凭什么明明是那人打输了,被逼着下跪磕头和连打十场的却是傅砚词?这些纨绔子弟仗着家里有点权势,欺男霸女,从来不把普通人的名当一回事。。
为什么总是傅砚词遭遇这些事,就因为他是主角,这就是他的宿命吗?
“董哥是这个拳场的老板吗?”
“是。”男人看了他一眼,“问这个做什么?董哥可是锦州最大的地头蛇,你可别想着去招惹他,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