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國內第一外科聖手,無人可比,只有他來,傅思漓才能放心。
程修沉著臉,眉頭緊皺,如實告訴她:「對方潑的是濃硫酸,幸運的是燒傷面積不大,只有手腕,小臂,和背部濺到了一些,沒有生命危險。具體情況還得觀察,等他清醒之後,先看看燒傷有沒有發炎的趨勢。不過就算是養好了,恐怕也會留下疤痕。」
幸好裴時隱的反應很快,迅扭轉了男人的手腕,才讓大部分硫酸都潑在了地上,沒有危及性命,是不幸中的萬幸。
如果他沒有突然出現,不顧危險地擋在她的身前,現在躺在裡面的人就會是她。而現在,她卻偏偏毫髮無傷。
腦子思緒亂成一團,傅思漓努力維持著冷靜,閉了閉眼,緩了幾秒後才輕聲道:「他受傷的事,還是先不要告訴爸媽了,還有時歡,我怕他們擔心。」
他是因為她受傷的,只要想到這些,她就覺得自己快要無法呼吸。
因為只要閉上眼睛,眼前就會浮現出他把她抱在懷裡,用自己的身體擋下危險的那一幕。
靜默片刻,她的嗓音異常滯澀,艱難出聲:「程修哥,拜託你照顧一下他,我很快就回來。」
看著她蒼白的臉色,程修蹙了蹙眉,關切問:「你要去哪?」
傅思漓卻並未多說,語氣難辨地道:「有點事情要做,我回北城一趟。」
程修只好點頭,又溫聲叮囑她:「快去快回。」
他頓了下,又補充道:「他醒來之後如果沒看見你人,恐怕會發瘋。」
她的指尖攥緊,應了一聲。
這時,文柏剛剛從警察局匆匆趕回,在醫院走廊里將調查到的情況說給傅思漓聽。
「太太,警察已經查清了。潑硫酸的人叫陳啟峰,之前是化學老師,現在無業,是尹若熙的一名忠實粉絲,有嚴重的情感障礙,有犯罪前科。警察審問之後推測,他應當是看見了網上的一些不實謠言,認為您在片場苛待刁難了尹若熙,才會來行兇。」
傅思漓不傻,那些照片怎麼會無緣無故地流出去,又剛好被人拍到。
只是一開始她只覺得尹若熙想要藉此炒作,所以她才沒有理會這些小動作。
她自己安排了人往片場送蝴蝶蛋糕,讓她誤以為是裴時隱送的。然後又故意給她送蛋糕來,就算她當時接了,尹若熙恐怕也會有其他辦法拍出那些模糊不清的照片,再有意刺激陳啟峰,利用他的精神問題達成目的,最後全身而退。
學生時代也是這樣,她喜歡蝴蝶,尹若熙現在的藝名就改成了尹蝶。
那麼多的巧合連在一起,只會是必然。
見傅思漓抿唇不語,文柏又沉聲開口:「還有尹若熙拿下的那部電影的女主角,是邵家牽的線。」
邵鵬當時也和他們一所學校,那時候就已經在瘋狂地追求尹若熙,可惜只被當成備胎。現在尹若熙回了國,沒有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利用的人脈和資源,她想往上爬,想要重回曾經光鮮亮麗,萬人追捧的生活。
短暫安靜後,文柏又想起什麼,低聲道:「太太,我還查到,那部電影有賀家的投資。」
傅思漓回過神來,想到了什麼,抬腳走到無人的地方,拿出手機,撥出一通號碼。
很快,電話那頭就被接起。
她抿緊唇,竭力維持著理智,語氣沉重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