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吟表情沉了下来,薛尤是他最得心应手的左膀右臂,也知晓他许多秘密,虽然他一定能替自己隐瞒下来,不会出卖自己,但失去了他,以后就再也做不了许多事情了。
况且,南舒烟看起来根本不相信自己没有任何参与,毕竟一个下人为何要害一个与主子交好的小才人,令人匪夷所思。
“舒烟君不妨有话直说,可能都是误会而已。”
南舒烟轻轻吟笑着,绕着他走了一圈,让林暮吟感到背脊发凉,然后他抬起头,看向林深处:“其实我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做,毕竟越祈温一心只把允鹤当真心好友,却只利用你上位而已,那夜中秋家宴若不是你配合他表演那什么诡谲戏法,他又怎么能得太后赏识,又得陛下欢心呢?”
林暮吟缄口无言。
他说的没错,越祈温利用自己母亲是太医来救允鹤,利用自己对付宋永秋,还利用自己表演那什么破戏法,要不是他琴弦断了,也不至于为他做嫁衣。
可是,南舒烟对他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
看到他的细微反应,南舒烟心中冷笑,他果然对越祈温早有别心,果然什么真朋友真兄弟,在宫里是不可能存在的。
他忍不住想摸一摸自己的肚子,却放下了手。
在这两年里,吴严几次把他弄到怀孕,却因为不能生下而都秘密打掉了,当中滋味非自己不能体会,这一次也不可能会折在越祈温的手里,他也不能再逗留多时,吴严还在别处等着他……等着他做那些常人根本不会做的事情。
“罢了,此事也无他人看见,允才人也未有事,本宫也挺烦这种人的,略施小惩也是应该。不过,听闻你们今早是五人出去,如今怎么就剩你一人了?”
林暮吟听到前半句本还有些惊讶他居然会放过自己,听到后半句又来了气,脸色有些差:“臣□□力不支,跟不上贵妃他们的脚步,所以……”
南舒烟忽然伸手抬起他的下巴:“你的姿色绝不亚于任何一个人,怎么会一直不得宠幸?”
林暮吟对他的行为万分惊愕,却不能违背他,只能正面对着。但他的话确实让人醍醐灌顶。同是升位成了昭仪,越祈温频频被召去宠幸,自己却连陛下的面都看不到,搞不好……是他在陛下耳边吹了什么枕边风。
又要抬举他卖他人情,又不会让他超过自己获得荣宠,果然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就连崔厉沉和江惜月也是,对他似乎更好,对自己却有些疏远,若说是自己不讨喜,可他在人前已经足够君子之风了,而且长的也一定是出众的那个,如果越祈温真没做什么手脚,他还真不信了。如若他有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怎么会是今天这个局面?
林暮吟道:“臣下蒲柳之姿,在您面前什么都不是。”
南舒烟松开了手,勾起嘴角道:“宫中时常会有怨言四传,多是因为陛下雨露不沾己身,难免会做出一些糊涂事,看来我应该好好劝劝陛下,该是拨开那些被瑕疵玉石,看看那些被遮掩的明珠了。”
林暮吟似乎听懂了他的意思,有些受宠若惊,听说宫里一直就有很多派系,跟对了人就能一生无忧,即便没有荣宠也有庇护,他本以为南舒烟是谁也瞧不上,没想到竟然想要拉自己一起。
他赶紧拜谢:“多谢舒烟君提拔。”
“不必。”
等他离去,林暮吟便对越祈温有了更大的怨恨,一个旁人尚且帮他,而他却自己在跟那些位高者迂回,简直是贱人!
他更要回去掺和一脚,绝不会让他顺心如意。烟闪艇
正在吃肉的四人忽然发现林暮吟又回来了,很是吃惊,沈明庭却没什么意外的感觉,只是继续啃着手里的东西。
越非担忧道:“你不是身体不舒服吗,怎么不回去歇着?”
林暮吟心中“呸”了一声,随即露出笑容来。
“只是有些晕,不碍事,你们都这般大汗淋漓了,我又怎么能不坚持?”
沈明庭露出一排洁白牙齿:“嘻嘻,暮吟哥哥看来要大展身手一番啊。”
崔厉沉看了眼林暮吟,看来他还是没有那么柔弱地像个女人,稍微又有了点好感起来。
林暮吟很自然地坐到了江惜月与崔厉沉的中间,闻了闻那些烤肉的香气,十分文雅地拿起来问:“不知是谁烤的鹿肉,叫人嘴馋的很。”
沈明庭依旧笑嘻嘻的:“是祈温君哦。”
林暮吟心里一咯噔,怪自己不该问这一嘴,本想不管是江惜月或是崔厉沉哪一个烤的,都能顺着再夸一夸,没想到又是他……
“我也一早到现在没吃过东西了,闻着什么都香,你不介意吧?”
越非道:“当然,本就有为你准备的一份,只是方才以为你回去了,就没多烤,你先吃我的这个,我再烤点其他的。”
林暮吟确实也饿了,刚刚回来这边之前他特地去洗了把脸,让自己看着舒服点,虽然自己一只也没猎到,但也跟着来回跑累个半死了,况且沈明庭也没猎到。即便他根本不喜欢吃这些,但他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崔厉沉看越非在烤新的,非常有经验,还带了盐巴,不禁夸赞道:“原以为祈温君并不擅长打猎,野外生存之道,现倒是令人刮目相看。”
越非摇摇头:“这不过就是一些小技巧而已,以前出门在外也是烤肉吃,但那时候肉再香吃了几日之后都是食之无味,于是以后就知道带盐巴在身上了。”当时是在参加原始森林冒险活动。眼删挺
林暮吟心里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