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冬生就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这几天他很烦躁,家里虽然有他买回来的那些米面,吃喝暂时不愁。
但手头没什么银子,地窖中也有没存粮,剩下还有一半田地没赎回来,这不免叫他有些心烦意燥。
就在他琢磨着,等过几天进城见了翠柳,要怎么开口和她要钱时,就见他娘不知何时,站在房门口。
“冬生!”
刘氏看他坐在那惬意地晒太阳而不回自己,心里多少有些不得劲。
都说养儿防老,她才四十出头,还没老到躺在床上要人伺候,他就这样不理自己。
待到她真得老了,那还得了?
刘冬生听到声音,回头见她出来,一脸诧异。
“娘,你怎么起来了?”
刘氏看他没起身的意思,心里越不得劲。
她现,自从她去“福光寺”后,就越来越倒霉。
先是家里的银子地契不翼而飞,紧接着男人和自己离心。
现在就连儿子,似乎对她也没想象中的孝顺。
所以,她这到底是招了哪路的煞神?
难道是她说要去寺庙拜拜求符,结果没去的原因?
又或者是,她拿了不该拿的钱,又不管那姑娘的死活?
还是说,那姑娘因为他们敲得那么一下,最后死了,她身上搭了一条人命?
越想刘氏心里越害怕。
她既怕是老天爷觉得她不诚心,在惩罚她,又怕当初那个富贵姑娘死了,回头被人查到她身上来。
不过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赶紧给她请个大夫,她怕自己再不找大夫,就会死。
银子什么的,哪有命很重要!
“冬生,我难受!”
尽管刘氏因为双颊红肿,说的话含糊不清,但这句话,刘冬生还是听清楚了。
然而他却没如刘氏所愿,赶紧起身去请大夫,而是依然坐在凳子上,面无表情道:“娘,我知道你痛。不过也没啥,不就是巴掌打的吗,忍一忍,过几天就好了。”
“不是巴掌,后面是鞋子打的。”
这一刻,刘氏感觉自己的心,像是坠入了冰窖,拔凉拔凉的。
她都这样难受,感觉都要死了,冬生居然说这种风凉话。
合着巴掌不是打在他身上,他不知道疼是吧?
她,怎么就生出这么一个不孝子?
家里有银子又不是没有,不是还剩下二两多吗?
请个大夫,能花多少?
等她好了,再去找杨大花要钱,那不是比二两银子多?
想到这,刘氏心里愤怒,忿恨地看着一向疼爱的儿子,加重语气道:“冬生,我痛!”
刘冬生有些不耐烦,觉得他娘有些无理取闹。
他爹可是说了,她不就是被李氏打了几下吗,有什么好娇气的?
以前李氏在家的时候,被她打的还少了?
别说是巴掌,有时候还有扫把和洗衣棍。
这些他可是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