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杨高武听到这忍不住咋舌。
“咱们这边冬天也不算特别冷,一床被子哪用得着八斤,寻常六斤的就行。底下的褥子,有了厚草垫,随意再铺点东西就成,不用再浪费棉花。这玩意一斤可不便宜,尤其是现在。”
倒是谢砚之眼眸低垂琢磨了下,说道:“我曾在一本北边地志书上,看到有一种床叫火炕。是那边老百姓家里做来御寒的床,和大通铺差不多,可以一下子睡好几人那种。”
“你家要是盘了炕,用火烧,底下暖和,倒也不用那么多棉花。如此那个王姑娘,也不用睡木板床。到时可能费些柴火,但棉花和做被子的布都能省下来。”
“火炕?你知道怎么弄不?好用吗,若是好用,价格也不贵,回头让我爷奶屋子也弄一个。人年纪大了,夜里怕冷。有了火炕,冬日他们会好过一些。”
尤其是他爷,听说天气一冷,或者变天,他的腿骨头就疼的厉害。
要是有火炕,他爷在上头待着,冬日里兴许会舒坦点。
“不清楚,我也只是在书上看到过。不过北边的人家家户户都盘炕,想来也有其可取之处。那书中的记载,我多少记得一些,不过得琢磨琢磨。等我琢磨透了,就找人去你家弄。”
“行,那棉花的事,你也先帮着留一下。要用不完,回头给我爷奶也置办一身过年衣。说来自打我爹走后,我们这一房有十年都没孝敬过他们了。”
谢砚之见他情绪在那瞬间有些低落,话锋一转,说道:“你看看找谁替你家多弄点柴火,别让你姐和那个王姑娘自己去山上砍。”
“嗯,等晚点回去,我去安排。”
“还有一件事,你有没有想过,在家里打口井?这样你姐她们洗衣做饭,能省事不少。要是怕孩子小,容易出事,就做个井盖锁着。这样用水方便,加上家里柴火备得多,冬天她们的衣服也可以用热水洗。”
“谢哥,你会不会考虑的有点多?”
杨高武一听用热水洗衣服,忍不住问出声。
谁家那么奢侈,烧热水洗衣服,柴火不要钱?
就算不要钱,那总要有人去砍,谁有那么多功夫?
再说冬天的衣服厚,又不是天天洗,修一口井的银子,都够找人帮忙洗好几年冬衣了。
谢砚之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钧子就这么一个姐姐!”
话落看向李钧:“你不是说你姐身子骨虚弱,那就要仔细养着,冬天少碰冷水。总不能那个王姑娘住你们家,就让她一直给你姐洗衣做饭吧?”
李钧自然也知道不能,要是条件允许的话,他也想这么做,奈何现在囊中羞涩。
以往赚来的银子,除了留点自己日常花用之外,剩下的全都还给谢砚之了。
前些天也是如此,而他姐和离又是事出突然,故而他身上的银子并不多。
加上今天一大早买鸡,上午去衙门取婚书和迁户籍,这些都是要花钱的。
现在钱袋中剩余的银子,还要买米面油盐和肉。
哪怕他爷说米面油盐都不用买,明天老宅那边出,但他姐和两个外甥在家总要吃喝。
这还不说,等他出去走镖,路上自己还要再花一点。
满打满算,他钱袋中的银子还差点,需要回头和杨高武借,等走镖的银子结算后,再还他……
一旁和妹妹默默吃饭的大丫,不,已经改名叫刘采薇,见舅舅沉默知道他为难,就看向他:“舅舅,不用挖井,我可以帮娘洗衣做饭。”……
一旁和妹妹默默吃饭的大丫,不,已经改名叫刘采薇,见舅舅沉默知道他为难,就看向他:“舅舅,不用挖井,我可以帮娘洗衣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