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和昌大惊失色:“二叔你不打算科举了吗?”
要知道,这可是他爷爷的愿望,也是二叔的理想,他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难道是二叔得罪了哪个当官的?
楚松风叹了口气:“我是有不得已的原因,总之,和昌,你要好好读书知道吗?”
“我与科举一路,终究是无缘。”
不得已的原因?看来真的是出了事,沈和昌对楚松风心疼不已,二叔读了那么多年的书,最后却是临门一脚,不能接着读了。
他低声哽咽:“嗯,二叔你放心,和昌一定用心读书,必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系统语气中带着迟疑:“尊上,我怎么觉得他误会了什么。”
楚松风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没事,他答应以后好好读书就行。”
楚松风说的也没错,他准备当国师去了,以后是与科举一路无缘了,家里要想出个大官,还是得靠沈和昌。
…………
因为不打算科举了,楚松风之前从国子监离开的时候还请了长假,不直接退学是嫌麻烦,手续太多了,好奇的人更多。
回去之后他就待在家里,时不时出去逛逛街,当个街溜子,等着鱼儿自动上钩。
谁知道先上钩的不是他钓的鱼,而是不请自来要捣乱的,五皇子准备杀了他,而且要利落地杀掉,不留后患,最好也不要害了五皇子在外的名声,于是手下想出了一个不错的主意。
毕竟楚松风之前救了五皇子的未婚妻齐月照一事京城里传遍了,他要是莫名其妙地失踪了,死了,难免有人把他的死往五皇子身上引,意图败坏五皇子的名声。
虽然这也确实是事实就是了,其实就算是有名头的死,大部分人也能猜到真相,但师出有名,表面上有点东西掩盖一下也好。
明面上过得去,不要太张扬就成了。
他的手下先是详细调查了一番楚松风,尤其是最近的事,那是查的仔仔细细,最后竟然查到了两个小毛贼头上。
小毛贼一个有些疯疯癫癫,一个断了只手,但是不约而同地说楚松风家中有鬼。
再结合那天杀手死的惨状,这楚松风身上怕是真有些问题。
利用妖鬼害人谋财的江湖术士,这不得杀了?通过京兆尹出手也更加合适,他们隐于幕后,而且京兆尹自带一身正气,这类的官员大多不怒自威,浑身浩然之气。
宵小便是有那么些装神弄鬼的本事,在他面前,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于是楚松风就被捕快找上门了,说他装神弄鬼,欺骗无知妇孺来敛财。
“楚举人,就先随我们走一趟吧。”
为首的捕快倒是态度很好很礼貌,他看楚松风英英玉立,器宇不凡,眉眼之间满是正气,全然不像是报案人所说的那样。
但是报案之人说得信誓旦旦,而且牵扯了几起案子,甚至还有大人物施压,这举人怕是讨不了好。
“张捕快说那么多干什么,还不快点把他抓起来。”
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也是报案人之一,说是楚松风骗了他的钱,此次报案就是他领头的。
中年男人身材肥壮,眼睛不大,看人时带着精光,一看就是不好相与的人物。
他是五皇子的谋士妾室的弟弟,那谋士本事平平,五皇子根本就记不住这么一个人,眼下想要借刀杀人,谋害楚松风。
谋士自知是个好机会,说不定能在五皇子眼里留下点儿好印象,于是就找到了中年男人,让他来干这件事,做得好了,他出了头,对中年男人也有好处。
张捕头有些为难,怎么说也是位举人,太过粗鲁还是不太好,而且依他来看,眼前这位楚举人怎么都跟神神鬼鬼的扯不上关系不是。
但中年男人不依不饶,说楚松风骗了他的钱,这样的人没必要对他客气。
张捕头无奈,这中年男人有些来头,他道:“失礼了,楚举人。”
正准备让手下的捕快将他带走,门外却是传来了马蹄声,六皇子骑着自己的爱马,不快不慢地往这边走,看目标就是楚松风家。
后面跟着的仆从在后面紧紧跟着,若不是六皇子还知道分寸,在城里不能纵马,这些人已是甩得看不见影子了。
“楚先生。”
他兴冲冲地喊道,翻身下马,却见这里人这么多,而且看情况似乎不是什么好事,他扭起眉:“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楚松风嘴角微微勾起,他钓的鱼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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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捕头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再加上六皇子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最是爱玩,他第一时间就认出了六皇子。
“六皇子殿下。”
他恭敬道,叫身旁的中年男人心中咯噔一下,战战兢兢,没了刚才的气焰。
“楚先生。”六皇子先是对着楚松风喊了一声,那声音要多温柔有多温柔,又横眉怒眼地看张捕头他们:“你们在做什么。”
“这……”
这幅态度,显然楚松风已经不是他们能招惹的人物,虽不知这位举人到底是做了什么,引得六皇子这个态度,但那上头想害他的人怕是不能如愿了。
“我们接到报案,说是楚举人装神弄鬼,通过这些手段欺骗了无知百姓。”
见六皇子眉头皱起,他赶紧补充道:“我们是来找楚举人询问一下情况。”
他指了指躲在身后的中年男人:“这位就是报案人之一。”
中年男人畏首畏尾,诚惶诚恐,惨白着一张脸小声应道:“是,是小人。”
六皇子朗声道:“你说你报案楚先生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