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说得实在是风情万种,傅苔岑心摇魄动,难掩满意,可还是遗憾道:“不过还是好可惜,我刚刚已经想过你要是躺在这张会议桌上会是什么样了。”
夏赊雨提起眼睑斜乜他一眼,手上一松又无情地将人送远了,随后朝门边走去:“那你只能想想了。”
重新打印完合同回来,傅苔岑不再犹豫,在乙方处一挥而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夏赊雨看着那个魂牵梦绕、好不容易得来的瘦金体签名,有些百感交集。
傅苔岑盖好笔帽:“我后面会不会需要经常过来?”
夏赊雨想了想回答:“跟编辑谈修改稿,或者拍摄宣传照的时候可能都还要过来。”
傅苔岑点点头,双手插兜:“那你现在可以回家了吗?”
差点忘了他现在和傅苔岑住在一起,夏赊雨看了一眼手表:“你的合同需要上传,还有一些其他工作要做,要不还是你先走?”
傅苔岑没想到自己还没走出这间会议室就开始后悔:“我现在就已经开始恨绘风了。”
“我不在上传你的合同,就是在跟别人签约,相比之下,我觉得你更希望我是在为你服务。”
“那倒确实。”傅苔岑承认,又走近一步,“那你早点回来。”
眼前傅苔岑的面孔越来越近,夏赊雨想,房门关着,一个goodbyekiss倒也不是不能给,于是干脆没躲,任傅苔岑托着他的后脑勺,在嘴角亲了一下。
偏偏就是这么背,嘴唇刚刚分开,距离还没有撤出去足够远,会议室的门突然砰地一声被推开,夏赊雨吓得心脏狂跳,耳廓瞬间燃起高热,越过傅苔岑的肩膀和门边呆若木鸡的郑小筝对上视线。
“……”
“……”
好像唯一还算镇定的是傅苔岑,他悠悠然转过身,和郑小筝打了个招呼。
“夏经理的脸上好像弄到了一点油墨。”他好似真的心无旁骛,甚至是有些困惑地在询问郑小筝,“我用手指没有抿掉。你有湿巾吗,可以给他擦一擦。”
被对方的坦荡唬住的郑小筝愣愣地回答:“噢,我工位上有。”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跑过来干什么,“我还以为傅老师已经走了,那边有蛋糕要不要一起吃?”
知道是绘风订的庆功蛋糕,他们的欢乐时刻自己一个外人何必去扫兴,傅苔岑摆了摆手,阔步朝门外走去:“你们吃吧,我先走了,不用送。”
等傅苔岑彻底走远,夏赊雨才尴尬地用指腹抿着鼻翼:“我去洗手间擦一下,马上过去。”
觉得有点怪但好像又挑不出毛病的郑小筝此时才缓过神来,立刻恢复了高兴的表情:“好,那你快一点,都等着你切第一刀呢!”
脸上的热度怎么都降不下来,夏赊雨洗了一把脸这才走出洗手间。
五分钟后,他对着精美的奶油蛋糕落下第一刀,有人拉响派对小礼炮,彩纸洋洋洒洒落了一身,夏赊雨给组内同事每人都分了一块蛋糕,结果还有富裕,于是又切下几块,送给二组分了。
郑小筝咬着小叉子很不理解:“你真是以德报怨!二组那群人,背后怎么说你,你不知道啊?还给他们分蛋糕!”
夏赊雨不甚在意地笑了笑:“怎么说我?”
“说你显摆,出风头,他们就是酸呗。”郑小筝气呼呼地说,“你没看到吗,肖云峰下午都没来。”
刚刚送蛋糕的时候就现了,夏赊雨并不意外:“他们组签了关鸿,不也是喜事一件。”
“那哪儿能比啊?”郑小筝说,“关鸿获奖是获奖了,但那是官面儿上的。傅苔岑才是销量王、财神爷,他就《熄灯文学》那一本书的销量,几乎养活了整个神州出版社,那时候神州差点就垮了,被傅苔岑一本书救了命。”
“而且《攥酸》这本稿子大家都看过,兄弟情,警匪,热销元素这么多,还有傅老师的名气撑着,等上市以后绝对大爆!毫无疑问的大爆!”郑小筝眉飞色舞地说,“到那时候刘编都要看你几分面子,你懂不懂?”
傅苔岑大杀四方的历史夏赊雨自然清楚,不然当初也不会硬要啃下这块骨头,不过现在听别人如此神化自己的枕边人,感受还是非常新奇。
“大逆不道了,郑小筝!”夏赊雨赶紧打住她的话头,笑着打趣她,“到下班点了,你赶紧走,别让我们蒋编在楼下等你太久。”
郑小筝看了一眼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才现原来已经下班二十分钟了,她立刻关机,拿起包:“哦对了,还有两个合同……”
夏赊雨接过话:“我来审。”
“还有一个数据,财务要的……”
“我来给。”夏赊雨笑着催促,“你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