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里面的人把我丢出来的!”
“!”
赵琰瞪眼,这人这么这样!
崔妩还在说:“是!我是度支司使的娘子,宰辅大相公的息妇,各位大哥行行好,别杀我!杀我就惹大麻烦的。”
过了一会儿,车帘再被掀开,刚跳车的崔妩又被抓了回来,丢到了赵琰身边。
“老实点,再跑剁了你们!”
“看什么看,衙门办案!”衙差吓唬外头赶牛的路人。
车帘子被甩出“啪”声,像扇在他们脸上的一个耳光。
“六大王安好。”
崔妩扒拉了一下乱掉的头发坐好,没有一点羞惭之色。
“你没事的跳什么车啊?”赵琰看她脑子有问题,不然这药粉就真是她卖的,畏罪潜逃。
“这根本不是衙门的人,您难道没有发现吗?”昏暗的光很好藏住了她看傻子的眼神。
“怎么不是?”
这人就是被伺候惯了,哪有办差态度那么好的衙差啊!
崔妩压低了声音:“但凡坐过囚……不是,了解衙差的都知道,外头那群人作风根本不对。”
“哪儿不对?”
“这几个衙差还有领头的,算他是捕头,怎么办案他也该熟了,拍着车就说衙门办案,寻常是不会这样惊动犯人,
而且带头那个穿的根本不是捕头的衣服,反而最后边那个……他的衣服也是衙差的,但帽子却是捕头的,显然,他们根本分不清这点差别,
你也可以说,捕头让手下人问话,但旁边人对问话那人的恭敬不是假的,而且重要的‘证物’竟不是捕头收着,这又是一层蹊跷。
还有,刚刚我自报身份,那群人有惊讶,却不害怕,不是我夸口,衙差对百姓趾高气扬,但在官面前,胆子就这么小——”崔妩比了个手指,“不说点头哈腰,这么无所谓就很奇怪了,还有抓我们回去盘问的理由也奇怪,寻常捕头该自己盘问一遍……”
赵琰不得不对崔妩刮目相看。
“这不该是衙差或是经常被抓的人才知道的吗?你——”他上下打量崔妩,“你是怎么知道的?”
“……没有,我只是聪慧过人。”崔妩淡淡道。
被“过”的赵琰面色不好,“季梁府的衙门也许和别处不同,你别说得太笃定了。”
“要不你现在直接亮出身份,这些要真是衙差,肯定会放了你吧。”
赵琰有些犹豫了。
“六大王现在不开口,该不会是打算到了衙门,在衙差面前亮出身份,让整个衙门的人惶恐后悔,扑通跪倒一片吧?”
赵琰面色泛红:“不是!本王没有这个想法。”
崔妩拍了拍裙子,如释重负道:“那就好,小孩子可能还觉得威风,我年纪大了,觉得挺丢人的。”
“……”
“那我们还能去衙门吗?”
“不能,我刚看马头的方向,不是往城里走的,六大王,咱们刚刚着实该逃的。”
“你明知道本王腿断了,往哪儿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