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容何止出众,说是绝色也不为过!我家妹子在云府当差,有幸见过一眼,说那九天仙女下了凡,也就十六娘这样了。”
世人对美人总是好奇,话题很快就转到云家十六娘的容色之上。
一门之隔的雅间内,身着青色儒生长袍的男人竖耳听着墙根,好奇捋须:“真有这么美?”
对座的玄衣男人手持青盏,浅啜茶水,并未出声。
直到陈谦依旧一错不错盯着他,司马濯才撩起眼皮,语气不带任何情绪:“没见过。”
“也是,殿下才回长安不久。”
陈谦自顾自道:“反正过些时日这位十六娘子就成了您的嫡母,见面是迟早的事。”
司马濯淡淡道:“你对她很感兴趣?”
陈谦忙摆手:“殿下这话折煞属下了,她可是未来的国母,属下之所以问,只是心有忧虑……”
“有何忧虑?”
“若您这位小嫡母真的倾城绝色,笼住了陛下的心,咱陛下又是个重情之人。”陈谦啧了声:“殿下可莫小瞧枕头风的威力。”
司马濯眉头长指有一搭没一搭摩挲着杯壁,懒声道:“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娘子,不足为惧。”
陈谦笑道:“殿下尚未娶妻,身边也没个红颜知己,不懂美人膝,英雄冢……”
他本想借机劝劝司马濯趁着此番回长安,相看一门好亲事,毕竟殿下孤苦伶仃在边疆吃了十年的苦,如今年岁也不小,是该找个知冷知热的贴心人。
劝说的话还没出口,就见对面的年轻男人慢悠悠掀眸,嗓音冷淡:“她若真有那等惑乱君心的本事,我自会取她性命。”
作者有话说:
你最好记住你这句话(狗头
「1」参考康熙册封赫舍里圣旨。
3、【3】
【3】
这狠绝的话语叫陈谦一时噎住。
司马濯似是被他这呆样子逗乐,俊美脸庞泛起一丝邪妄笑意:“陈先生怜香惜玉?”
陈谦举袖擦汗:“不敢、不敢……”
他早知这位主子不是良善心慈之辈,但听到“随时可杀”,且对象是未来的国朝皇后,那轻描淡写、宛若切瓜砍菜的轻松口吻,心底难免有些发毛。
“行了,不必为一女子多费心神,说正事罢。。”
司马濯屈指敲了敲桌面,长指蘸水,寥寥几笔,勾勒出一张布防图。
陈谦立刻挺直腰背,低语谋划。
半个时辰后,司马濯拂袖起身,先行离去。
陈谦跪坐在原地,听到楼下马车走远,才推门出去。
大堂早换了一批新客人,但议论的话题却没变,任是那即将入主中宫的云家十六娘。
想到先前三皇子的话,陈谦轻摇了摇头,又忍不住去想,像殿下这般薄情寡性、不识情爱之人,也不知世上是否有女子能叫他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