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就把所有事都先放一放?天道好轮回,善恶终有报,让那群人自己把自己作死,而他和白卯去过柴米炊烟、山高水长的日子。
想想还真挺好的。先把高中熬过去,考不考学什么的放一放,先去求个婚、成个家吧?
终于熬到下班,郎景行走到大厅的签名处去劳务经理那记名。他向四周看了看,失望地发现早已不见白卯的身影。他还以为白卯会等自己,没想到还是提前走了。
郎景行失落地骑上自己的小电驴慢慢顺着回家的路开着,边走边时不时往路边张望,看能不能偶遇白卯的身影。
行到一处酒店门口时,郎景行愣住了,不是因为看到白卯的身影出现在哪,而是他嗅到了一股熟悉的信息素。
那是齐文语的信息素,以往清淡的花香,此刻像被碾碎了花瓣一样散发着近乎残败惨烈的病态浓郁。
郎景行预感应该是有什么意外事件,顺着那种味道来到被救护车和警车包围的酒店门口,果然在一个担架上看到了齐文语惨败的脸。
他正在被医护人员抬上救护车,郎景行想也没想就扔下车冲过去,警察尽职尽责地拦住了他。
“我是他男朋友!警察先生!他怎么了?!”郎景行故作担心惊慌地问道,因为他觉得这样说,警察才能告诉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情。
警察一听到郎景行说他是齐文宇的男朋友后,面色立刻变得有些微妙。
“额……你男朋友……额……那你先跟医护人员一起去医院吧。救护车在那边。你能联系到对方家属吗?也先通知他们去医院吧。”
“能联系。”郎景行没想到警察的保密工作做得真是密不透风,他只能跟着医护人员上了救护车。
医护人员正在为齐文语放上急救设备,看郎景行上车大声呵斥他是谁,不能随便上来。
郎景行像告诉警察一样对他们说,自己是这个人的男朋友,医护人员的脸色变得和那位警员一样微妙,讪讪地让他上车坐好。
到了医院之后,郎景行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那么奇怪了。
齐文语现在陷入昏厥,是因为被标记后摄入过多alpha信息素导致的冲击性休克。
他们以为郎景行是绿帽侠……
郎景行坐在医院的长凳上无语扶额。
得到他通知的齐父和齐母纷纷赶到医院,担心地问郎景行究竟发生什么事了,郎景行自从看过那些视频之后再也无法直视这两人的脸,觉得他们说什么话、表达什么情绪,都是伪装人类的行为,很恐怖。他将他们推卸给那些医生:“我也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你们去问医生吧。既然叔叔你们来了,那我先走了。”
说完,郎景行就趁他们两个去找医生的时候溜了。
郎景行打了辆车回到公寓,天色以大亮。他疲惫地倒进沙发里,回想着今早的遭遇,心中吐槽:这奇葩的一家。也不知道这回齐文语是故意的,还是就是单纯的玩儿大了。随便吧,都不关他的事,他们作罢,作死拉到。如果他们自己作死还省得拖自己家下水了。
昨晚开始着手打算告发齐氏夫妇是杀人犯,今早送被别人标记的名义男友去医院,明天继续起早上学。哈。郎景行看着落地窗外刺眼的日光,幽幽地想,心底不禁升起几分卡夫卡心态,带着嘲弄世界嘲弄人生的讥笑进入了睡眠。
第二天去学校之后,郎景行惊喜地发现白卯竟然也坐在教室里,同学们正在成群地热烈讨论着什么,郎景行没空关心他们,他开心地朝白卯走过去。
果然,白卯一见郎景行朝他来,立刻从座位上站起来向教室外走去。
郎景行早料到他会躲着自己,锲而不舍地跟了出去。只不过这次白卯没再像躲传染病一样避开他,而是在前面不紧不慢地走着,还时不时侧头用余光观察郎景行是否有跟上来,郎景行也感觉出他的意图,白卯好像并不是要躲着自己,而是要把自己带到没人地方说话。他放下心中的患得患失,遵循着白卯的意图,散步一般,始终和他保持一段距离地跟随着进了一处隐秘的拐角。
走过那处拐角,果然看见白卯在那里等着自己。郎景行雀跃上前:“你回来上学了?是想升学打算好好准备考试了吗?”
“你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吧?”白卯不回答他,目光直视着他问道。
“昨晚?”郎景行微微一怔。
“昨晚齐文语发生什么事。”
郎景行瞬间收起所有表情,抿嘴皱了皱眉:“是啊。齐文语……你怎么知道了?”
“我怎么知道?现在班级所有人都知道了。”
“那又怎样?你那么关心齐文语干什么?他栽跟头不是不该高兴的事吗?”郎景行不想好不容易得到的和白卯交谈的时间里说的内容都是齐文语,他只想赶紧结束这个话题,所以语气有些冷酷不耐烦。
白卯长长叹口气:“还是不要表现的那么明显为好。”
“当然不会表现得很明显。但是教室里明明已经聚着那么多幸灾乐祸的人了,真的多我们两个吗?”郎景行讪笑道。
白卯抬起头,满脸认真严肃地看向他:“发生这种事,无论是哪方的家长他们都不会善罢甘休的,抓替死鬼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我们这种任人刀俎的角色。”
“什么抓替死鬼……”郎景行忽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齐文语他爸起诉方天翊说他对齐文语暴力性侵害了。现在方天翊已经被收监。方家肯定不会承认他们儿子有意犯下罪行。一定会找擅长鱼目混珠和拖延案情的律师,与检方一起进行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