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谢谢你。”白卯决定留下来。
这次,郎景行没有因为被白卯道谢而觉得被侮辱。
“坐吧,再看一会儿,看这雪能下多久。”郎景行兴致勃勃地拍拍沙发。
白卯笑着坐回原处,看了一会儿转头问郎景行:“你家有做咖喱的材料吗?我做晚饭作为回报吧?”
“有的。”
“哈,还真有啊,我还以为你说你爱吃咖喱是骗我的呢。”
“你放心,我没那么爱体贴人。”郎景行知道他说的是昨晚自己给他送饭的时候,说自己喜欢咖喱那件事。白卯可能以为他只是编个话头。实际上他是快餐口味,喜欢所有味道重的菜。
白卯起身去厨房。
郎景行跟在他后面,看他动作利落地在冰箱里找到圆葱、土豆和胡萝卜,又从冰箱下层拿出几块红肉,很快给它们剥好皮切成大块,把他平时蒸螃蟹才会用的蒸锅拿出来放到炉灶上,把食材一股脑全倒了进去。
郎景行对白卯的厨艺产生了怀疑……
“额……咖喱是这么做的吗?”
“嗯!我都是这么做的,很好吃哦。放心吧。”
郎景行又对白卯的味觉产生了怀疑……
但是郎景行妈妈教过他,‘吃现成的东西不要挑三拣四,不下厨的人不能指手画脚。’所以他没发表意见。只悄悄点开了外卖软件……
“我定点炸物,只是我想吃了,你不要有负担啊。”郎景行在厨房外面对白卯说。
白卯反倒没太在意,只回了声‘好’,继续兴奋地在大蒸锅前忙活他的。
过了约莫半个多小时,外卖和白卯的咖喱一起端上了餐桌。让郎景行没想到的是白卯做出来的东西卖相还算不错。土豆里的淀粉已经充分的融入汤汁,看上去竟然有几分像咖喱广告里的样品了。不像自己做出的咖喱,总是发着黑绿色。
郎景行没先吃买来的炸物,而是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热腾腾的咖喱饭,味道确实也很浓厚。
“为什么可以颜色这么淡还能口味这么浓?”郎景行惊喜地提出自己的疑问。
“颜色应该很重吗?”白卯好像对他的疑问更疑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我做的每次都很黑。”郎景行坦诚道。
“啊,”白卯立刻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你完全把咖喱当成一个食材在用吧?它的本质是一味调料啊,不能一次放一整板,想吃味道浓厚的,就是再把咖喱那些香味突出的成分着重放一点,孜然粉啊、肉桂、豆蔻、丁香之类的,这种思路才对。”白卯看着郎景行大口地吃着碗里的咖喱,露出有些得意的满足笑容,“我就说我很会做咖喱。”
“确实。你也别光吃咖喱,这些你也吃啊。”郎景行把桌上的炸物打开,拿了一把全拨到白卯碗里。
白卯赶紧推辞,“好啦,谢谢,我自己弄就好。你吃吧。”
早饭和午饭都没吃,做了一晚上体力活的两个人确实都饿了。郎景行风卷残云般把自己面前的食物扫清,看了看白卯:“你慢慢吃,我去给你找衣服。等下你洗个澡换上吧。”
“好。”
郎景行也没觉着自己在卧室呆多长时间,他出来的时候白卯已经在水槽那边清洗收拾好的碗筷了。
“我来吧,做饭的人不用洗碗。”郎景行把活儿接过去,“你去洗澡吧。换洗衣服给你放卫生间了。”
“好的,谢谢。”
郎景行听声辨位,听白卯走进卫生间听卫生间内维持了一段时间的寂静然后是淋浴喷头打开的声音然后是稀稀落落的水声郎景行把碗放下,赶紧对着水龙头朝脸上泼了几把水。干什么啊?在想什么呢?怎么可以有这种旖旎幻想呢,赶紧打住!郎景行在心中痛骂自己。
郎景行老僧入定一般专注地把碗洗好,又把厨房里上上下下擦了一遍,才等到白卯从卫生间里出来。
“你用的衣物柔顺剂是薰衣草味道的吗?真好闻。”白卯边说这边把鼻子埋在衣领里闻了闻。
郎景行眼睛瞬间瞪大了。
他有个经常被母亲夸奖的习惯,那就是,就算是换下来要洗的衣物,也会迭好放在洗衣机上。而他今天,却因为这个习惯,让白卯误拿了
“那不是柔顺剂”郎景行面色通红地对白卯支支吾吾道。
白卯看向郎景行的神色,忽然意识到自己闻到的究竟是什么。他赶紧搂起衣摆就要把衣服脱下来。
“啊!别在这脱啊!”
郎景行赶紧上前阻止白卯东慌西乱地动作,给这脱,等下他不就又看到白卯裸着的样子了?
郎景行把白卯脱一半的衣服拉下来,看到对方连脖颈都红透了。
“你干嘛给我拿你穿过的衣服啊?!”白卯恼羞成怒
郎景行知道虽然是无心之举,但仍然理亏,赶紧道歉:“不好意思,我习惯把要洗的衣服也迭在洗衣机上放着,我给你准备那些应该在洗衣机旁边的软凳上”
白卯低着头,闷声闷气地挣开他:“我去换回去。”说着便快速进了卫生间。
郎景行看着紧闭的房门心如擂鼓。
疯了竟然还埋在领子里面吸了一大口
但随即郎景行就如兜头一盆凉水浇了透心凉一般想起来,他这样是不应该的,是出格的,触犯了自己立下的原则。自己为什么需要期待自己的信息素能吸引到白卯,这不应该。
郎景行闭上眼睛,试图平复内心的纷乱。他告诫自己不要再有这种想法,不要让脑激素干扰了原本清晰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