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树燝话说到一半,突然又收住不说了。
贺新衡回过头,语气无奈。
“你今天怎么说话总说一半。”
“我以为打扰到你雕刻了。”
“画好设计稿后的雕刻和抄写没什么区别了,不会影响的,怎么了?”
“刻坏的地方怎么办?”
江树燝说着,指了指贝雕上开得比草稿上要大的镂空处问道。
“放心,我有办法。”
“那我建模用不用按照你的新想法来?”
“不用。”贺新衡说着,低头继续雕刻,在开大的镂空处对面也搞了个对称。
“手刻总会和打印有区别,这样更直观。”
江树燝似乎还有些担心,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江树燝担忧:「真的没关系吗?和草稿刻得不一样不会被质疑能力不行吗?」
心声:「贺新衡随机应变能力还挺强的,这点你得相信他。」
“怎么了?想多拿颗糖果吗?”贺新衡不由自主地扬起了嘴角。
似乎触发了什么关键词,江树燝嘴角轻轻抿了抿,喉结微动,犹豫着坐回椅子打开电脑。
这场活动参加得一波三折,好在这之后没有再出什么岔子。
江树燝有上回建模的经验,熟能生巧,只用了不到上回一半的时间便完成了,很快就将文件导入内存卡里,准备打印。
“终于到这一步了,不容易啊。”
“是啊,一晚上发生好多事情,又是被举报抄袭,又是内存卡中病毒的,看得我们心脏都不好了嘞。”
“你们心态不错嘛,很冷静就解决了问题。”
观众一路跟着他们一块浮浮沉沉的心似乎也终于落了下来,语气满是心跳落地的放松。
“还是因为大家在这陪着,没有大家帮忙我们可能已经卷铺盖走人了。”贺新衡笑道。
回应了大部分,除了夸他心态好的。
他心态一点也不好,要不然怎么会总是无意识地跟随着江树燝起起落落,一边被拉扯,一边又自主地粘合。
短短两天,他就体验过一瞬间从天堂到地狱的痛处,体验过漫无边际的黑暗里突然透光的曼妙。
体会过充斥着口腔和心脏的酸涩,牵动着他那颗逐渐沉寂的心脏,重新跳动了起来。
好在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就算策划一切的人仍旧躲在暗处,想方设法想让他们一步一步地步入他的圈套,就算他们现在还没找到突破口,毫无还手之力。
但他确认了江树燝的心。
他只要江树燝就够了。
至于那什么心声,什么要让他伤心死心的任务,他会慢慢地把江树燝从里面拽出来。
只要江树燝一直在他身边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