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太走到二老身边,挽住了老太太的胳膊:“妈,雪宜那个丫头怎么没来?”
“年轻人嫌这里烦闷,呼朋引伴跳舞去了。”老太太莞尔一笑,招手让许妙儿过去,把许妙儿的手放放在她的手里,和蔼慈祥地说,“还是妙儿乖。”
许太见刘老太太过来,也暂且放下了手里的事,迎了过来,听见老太太这话,忙说:“雪宜还小吗?”
今天的这个场面,刘家算是身家最高的,而且刘老先生自从做了肾癌手术后,极少出现在这种场合,这也算是机会难得了。
冯学明站在外公身边,哪有平时半点花花公子的样儿,简直是再乖不过的孙子,冯先生也是亦步亦趋地跟在岳丈身边。
刚才高谈阔论的那些富商,在刘襄年这样的商业大亨面前,都谦逊有礼起来。
冯学明低头看表,边上有人打趣:“冯少这是在等人?”
“廖雅哲说今天也会过来,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过来?”
廖家和许家不能算是死对头,但同行是冤家,冯学明是许家的未来女婿,偏偏跟廖雅哲玩到一起,还大有焦不离孟的架势,也是让人纳罕。
“这不是来了吗?”那人看向门口。
廖继庆挽着太太,跟着他们身后进来的是廖雅哲和……昨日才跟冯公子上了花边新闻的樊琪?为此还闹到冯太出来澄清,今天怎么就跟冯学明的好友在一起了?而且不是廖雅哲单独带着她进来,是廖继庆夫妇带着进来。
若是作为廖雅哲的女伴,自然应该是廖雅哲挽着她进来,只是她和廖雅哲居然是并排走的。
廖继庆低头跟太太说了一句,放了太太去女眷那里,他带着廖雅哲和樊琪跟相熟的好友打招呼。
廖继庆和朱老板聊天,朱太金小慧站在老公身边,樊琪和朱太金小慧并排站着。
自从《金莲往事》上映,樊琪被认为是已经退隐的金小慧的接班人。
场内的记者自然是把镜头转向她们,见到记者要拍照,朱太太金小慧摆出动人的姿态,樊却无动于衷,站在边上似乎在仔细倾听廖继庆和朱老板聊天。
冯太坐在刘老太太身边,正在聊天,一位太太望向樊琪那里:“如今这造假的本事是真大,这个小明星脖子里项链几可乱真。”
听到这话,几位太太的眼睛齐刷刷地往樊琪那里看去,见樊琪身穿一条黑色的裙子,显露出她那有料的身材,却也不刻意贴身,面料看上去十分有质感,没有人记得这是哪个大牌的新款。
极其扎眼的是她脖子里的一条项链,那条项链是二三十年代的artde风格,几何造型设计,上头一颗颗方钻,若是真钻的话,单颗不会小于两克拉,这么多钻石排列成了一条项链还不算最离谱的,离谱的是,她胸口坠着的那块翡翠,颜色这么纯粹浓郁的,就是拍卖会上难得一见的珍品了。
金小慧的首饰刚才跟冯太站一起,让冯太黯然失色,现在这串红宝石项链在樊琪的那串项链对比之下,显得艳俗了。
太太们深知越是有钱,越是计较盘算,哪里有人会把一条有价无市的珍品,送给一个玩玩而已的欢场女子?
“这个小明星也太蠢了,这种地方,谁不目光如炬?戴个假货,还是假得这么明显的,也不怕明日满城轰动。”
“也只有这种内地来的小明星才敢在这种场合,戴这么夸张的东西,要是换成我们,别说以后出席宴会了,连见人都不敢了。”
冯太鄙夷地勾唇一笑:“她还巴不得明天报纸铺天盖地,我也是吃一堑长一智,以后绝不多理睬她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昨天跟我家学明上报纸,今天又搭着廖家父子。”
“给几个钱就能脱得精光的小明星,你看她那个坦然的样子,可见那脸皮用最大号针筒扎进去,恐怕都戳不出血来。”有人附和冯太。
樊琪并不知道那群豪门太太正在背后讥讽自己,她正笑意淡淡地听廖继庆说:“所谓英雄不问出处,利弗莫尔出身在一个一贫如洗的家庭,后来成为华尔街的大空头,我当年也不过是交易所里一个在黑板上写数据的打杂工,也走到了今天。我们这一行很吃天赋,至少我在樊琪身上见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当时,只是气愤如今经纪行赚着中小股民的钱,还给他们脸色看,所以想帮她一把,没想到居然她居然是天生吃这一行饭的。”
“廖先生这么说我,我要是没有这等本事,岂不是让朱老板见笑了。”樊琪是社牛的本事,社恐的心,这种场合她能驾驭,但是真心累。
“若是真有一位美女经纪做顾问,为投资增加别样的乐趣。”
这位已经有了金小慧这样的美艳女郎,眼睛却一直盯着她看。
“投资的盈利才是最大的乐趣。”樊琪纠正他。
“也是。”朱老板把眼光定在樊琪的这块翡翠上,“樊小姐,这件翡翠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家传之物。”樊琪回道。
朱老板转头看向刘襄年,又转回来:“原来是这样。”
朱老板看刘襄年做什么?樊琪低头看翡翠,有些疑惑。
冯学明见到樊琪之后,他知道樊琪可以把自家的裙子穿出别样的味道来,但是绝对没想到她能穿得这么出彩。尤其是配上她脖子里这一条以假乱真的项链,绝了!他迫不及待地要近距离去看。
正在讥笑樊琪无知的冯太看见儿子脸上挂着笑,往廖家父子那里去,平时私下里跟廖雅哲关系好也就算了,这样的场合走到廖继庆跟前算什么,还把不把他未来的岳父放眼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