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眉。
箭在弦上,还等什么?
“”
温白然猛地坐起来,咬着唇没说话。
黑暗里,她脸色微红,难堪别开的眼里似有羞怯,抵着他肩膀将人按到旁边,她迅速爬起来,光着脚噔噔噔跑下楼去。
十分钟后。
她裹了件浴袍上来,已经冷却的眉眼带着点被欲望烧过的娇和媚,很淡,不仔细看无法发现。
地台昏黄的光将两个人的脸都照得不那么清晰。
宋叙倚在床头,他压低的眉骨让眼窝里的阴影更深,幽暗的视线带着一丝不满和怨怼,盯得温白然怪不好意思的。
看起来他已经知道今晚注定扫兴。
没办法,她也不想的。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今天来月经。
都怪他衣服上的味道太好闻,害她过度投入。
温白然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淡定道:“要不,你先回去?”
回去?
回哪里?
他才刚来不到一个小时。
宋叙沉了眼。
她敛眸拢头发的时候突然被扯住手腕一拉,毫无防备地跌了下去。
床上的人上身微微挺起,将人接了个满怀。
温白然额角摔在他肩上,撞痛了,皱着眼睛望上来,还没开口呢就先被扣上一顶帽子,“你怎么这么唯利是图?”
她睁大眼:“我?!”
宋叙眼尾一眯,对她无情无义的举动表示控诉和谴责,“没有利用价值了就要我走,睡一晚都不行?”
“”
没记错的话,他也赶过半夜把她赶走的事情。
虽然那时候还没多少感情,但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好人该有的举动吧。
怎么现在还委屈上了?
温白然一时语塞,等她要反驳,额角突然被人吻了吻。
宋叙狭着眼睛在她头顶低笑,将人换了个姿势抱着,手在她浴袍腰间散开的地方徘徊
“不是有话想跟我说么。”
她一怔,
抬头望上去,靠墙的软包上有扇小窗,蕾丝勾纱的窗帘忘了束起来,幽深的蓝色夜光顺着帘子落在窗台下,恰好在宋叙头顶。
他眼睛对着她,下眼睑一块小小的暗角里似乎承载着比夜色还要温柔的深意。
温白然突然感觉他什么都明白。
她要说什么、做什么;
她的纠结和痛苦;
她的不安和犹豫。
在山庄里的试探和怀疑是他的本能。
商业精英最擅长的事情就是分析利弊。
每一次她看过来的眼神都会在他心里被反复对比。
戒备的。
抵触的。
悲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