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声地吼:“我跟你在一起从没奢望从你身边得到任何东西,我凭自己一路爬到这个位置,凭什么、凭什么你爸爸要把这一切全都毁掉了!难道我的骄傲和自尊在你们眼里就这么不值一提吗!难道我就这么不值得你和你家尊重吗!”
周凛懵了,他爸做了什么?
温白然的泪啪的砸在地上:“他没做!就是因为他什么都没做!”
他只是傲慢地看着她跳进这场骗局。
她恨得要死、委屈得要死、悲愤得要死。
她忍不住想如果那天她不是以周凛女朋友的身份去见他,而是他的同学、朋友,哪怕是刚见一面的普通人,她是不是就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她把自己锁进房间。
尽情地流泪。
过了很久,周凛在外面说他要回家一趟。
而彼时周父只给了他一句话:一,我没有义务提醒她;二,不要我插手你们之间的任何事,不是你说的吗?三,你今天会来找我,说明她和你一样,都把自己的失败归结于他人,迁怒是无能的体现。我早说过,她并不能帮你。
周凛气疯了。
为他父亲的武断,为他一直以来贬低他还不够,现在还捎上了温白然。
他在家里大闹一通,出来后扬言要和这座房子里的所有人断绝关系。
而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温白然已经冷静下来了。
她哭过、喊过、发泄过,然后承认任何借口都不足以覆盖她犯下的错误。
没有确切认证过技术的真伪;没有谨慎地处理同事关系;更没有做到谨言慎行才让人捉到把柄。
甚至严格说起来,周凛的父亲也不是没有提醒过她,只是她没听出来而已。
既然罪名全都成立,她有什么好觉得冤枉的呢。
刚才还对周凛那样吼。
他什么都不知道。
转念又觉得他凭什么能心安理得的无知呢?
一个是爸爸,一个是女友,无论谁有任何情绪都跟他脱不了关系。
温白然一面愧疚自己刚才的坏脾气,一面安慰自己脾气发的有道理,等下周凛回来了她再看情况要不要继续把他当出气筒。
可谁知道他回来后比她还生气。
她劝了好久,两个人才坐在客厅的地板上把这件事以及周父说过的话从头到尾复盘一遍。
周凛见温白然脸上掩不住的失落和颓唐,心疼地抱着她说你放心,我可以养你,一直养你都没问题。其实我也很早就想自己开家公司了,只是一直不知道要做什么,现在好了,你可以来帮我,我们就做你爱的事,医疗或者研发都随便你。有我在,我就是你的后盾,你的钱包。然然,这次我们谁都不靠,我们就靠自己。
彼时的他们不过二十五岁。
周凛稀里糊涂的前二十五年好像就要在这个夜晚结束了。
他的胸腔被“靠自己”这三个字胀得满满当当。
温白然虽然仍有一肚子说不出的酸楚和委屈,但她更感动的是周凛终于想要做点事了。
他们相拥释然,互相原谅,发誓工作和家庭都不足以打垮他们对彼此身为个体的爱。
她满怀期待地说,阿凛,我们一定可以重建属于我们的未来。
然后。
然后……
一个月,
两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