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睡不着,脑子里面越是会出现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越来越清晰的就是招待所里遇见的那男人的那张脸。
她总觉得这人给她的感觉格外的熟悉,可是自打她来了金水村以后,遇见的男人就那么几个,真不知道这种熟悉感是哪里来的。
程酥酥想着想着,慢慢的就睡着了。
顾母叮嘱外面两个小的不要进去打扰吵到程酥酥睡觉,奇奇妙妙乖乖的点头,顾母这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都是女人,她哪里会不知道程酥酥受的委屈,程酥酥是一个非常讲理的人,能让她在大半夜跑到招待所去住一晚,都不愿意待在程家,可见这个娘家有多么的不堪。
而此时不堪的娘家人已经急急吼吼的回到了程家,程父早早的就在家门口等他们,好不容易等到他们回来了,却看见三个人的脸色都难看极了。
“这是怎么了?没拿到钱吗?她昨天晚上跑出去了,还是和程弦那个小子一起走的,这金水村不把她的脊梁骨给戳歪吗?怎么会拿不到钱,你们没好好的大肆宣扬吗?”
程父急的不行,他惦记程酥酥身上的一百块钱惦记好久了,这可是一百块呢,不知道能买多少包好烟。
“没有!金水村的村长出来解释了,说大姐昨天去了招待所,我们能怎么说?是人家村长说的算数,还是我们说的算数?”
程父听完气的脸都白了,“那个死丫头还是挺有本事的,连村长都帮她说话,不会是和村长也勾搭上了吧?”
要是外人听见了,估计都不敢想象这是一个父亲会对自己的亲生女儿说出来的话,如果此时程酥酥站在这里的话,一定会气的将银针直接扎哑程父。
“哎呀,别说这么多了,快来看看桂云,她现在说不了话了,反正那一百块钱在程酥酥的身上跑不掉,这一次拿不到就下一次找她要!”
程耀祖烦躁的揉了揉头发,程耀祖的媳妇早就气的一路拧着他的胳膊,等到了程家以后,他这个胳膊早就被掐的乌青乌青的。
要是刘桂云能说话,还不知道会怎么骂程耀祖。
“桂云又怎么了?不是好好的吗?你们怎么出去一趟,钱没拿到,还带了一堆的麻烦事回家了。”
程父不耐烦的看着几个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程耀祖一听自己老子说这样的话,火瞬间就冒到了头顶,“你这么有本事,你怎么不当村长啊,你怎么不是有钱人啊,为了让我娶媳妇,一分钱拿不出来,还是把我姐的嫁妆扣下来还有她的彩礼钱全部拿走才给的桂云,相当于你是把我姐给卖掉了,像你这样的窝囊废,还有脸说我们。”
说着说着,两个人就要吵起来了,甚至到了动手的地步。
程母小心翼翼地将自己扎进两人的中间,肥胖的身体瞬间阻隔了两人之间动手。
“好了好了,我们才是一家人,为了外人的事情吵什么吵,等着别人来笑话我们家是吧。”
程耀祖这才冷哼着拉刘桂云走到一边去。
“我要带桂云去医院,她现在说不了话了。”
程父一听瞬间就不乐意了;“老子没钱,去什么医院去,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说不了话,肯定是路上被哪个小鬼吓着了,让你妈去坝头的小店买两刀纸,晚上叫叫魂,烧了就好了,净花些冤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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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母也连忙跟着道:“对!那些医院就是些坑人的,咱家哪有那么多钱去医院糟蹋!来桂云,你跟我进屋,我去给你叫魂!”
闻言,程耀祖媳妇瞬间在程耀祖腰间狠狠掐了一把,她才不要叫魂呢!
程耀祖一看就知道她什么意思,他护在他媳妇身前,挡着程母的手,不耐烦的嚷嚷道:“够了!我就要带我媳妇去医院看!我又不花你们的钱!我有钱。”
“你哪来的钱?”程母一脸惊讶。
程耀祖不想说,遮遮掩掩的道:“这你们就别管了!”
村子里哪有医院啊,只能去镇子上,程耀祖拉着他媳妇就走。
程父程母对视一眼,都觉得不对劲,而且程耀祖真要是有钱,那他们更得跟着去看看,省的让医院坑了钱!
等程耀祖好不容易带着桂云去了医院,挂上号,看上医生。
医生扫了他们夫妻俩一眼,问:“哪不舒服?”
桂云急的伸出手比划,她是真怕了,要是自己就这么哑巴了以后可怎么办啊?
医生哪看得懂她比划的啥,抬眼看向程耀祖。
程耀祖忙道:“大夫,我媳妇不知道遭了什么脏东西了,突然就说不出来话来了!”
“我看看。”大夫站起身,仔细观察了半天,突然,他扬了扬眉,眼里闪过一丝稀奇。
“你这毛病……”大夫摸着下巴思考。
“只有咱们老主任能看,我先给开个单子,你去交钱,然后去二楼找老主任。”
程耀祖拿着单子就去交钱,到了窗口把单子递进去。
“十二块。”
程耀祖一听要十二块,顿时有点肉疼,可那是他媳妇,他只能掏出五十块钱递过去。
谁知就在这档口,一个妇女冲了进来,一把夺走他手里的五十块钱,厉声道:“十二块钱抢钱呢!”
“妈你怎么来了?!”程耀祖皱眉看着她。
“别以为我们不懂,就坑我们!”买纸叫魂连一块钱都花不了,程母一听要二十当下就忍不住跑了出来阻拦!
窗口收银员顿时一脸无语。
“这是医院!你们注意态度!”
“哎呦喂那你什么态度你,十二块钱你开口就要!”程母双手叉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