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已经心动,但表面却还是要装模作样,向董笑了笑,不急不缓地开口:“三十五不少,可是叶董有三十七,我何必要跟着你冒这个险呢?”
“我想您误会了。”
叶琮鄞也跟着慢慢展露了笑意:“我是想问你,你对我手中的股票有兴趣吗?”
“或者换个说法,您全都吃下吗?”
他昨天同叶琮新说的话并不是愤怒上头的气话,而是他切实思考后,将要实施的计划。
只是不同的是,他没打算找第三、第四股东,这两人的股份均在百分之十之上,如果他将所有的股权卖给了这两人中的任何一人,那么叶城和叶琮新都将没有任何胜算。
毕竟,流于市场的散票加起来也不过百分之五,算上叶琮新手中的百分之二,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超过百分之四十五的。
但第五股东不一样,他手中只有百分之六的股份。
压倒性的争斗毫无趣味,他想要的叶琮新父子殚精竭虑,最终却一败涂地。
叶琮鄞曲起食指,有节律地轻轻敲击桌面。
如果没猜错的话,叶琮新现在应当在焦头烂额的回收散票吧?
然后呢?
应该还会找人打听第三、第四股东现在的动静。
“……”
从未想过的惊喜劈头盖脸地砸下来,让向董一阵头晕眼花,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跟个愣头青似的反问:“你说什么?”
“你如果不想要的话,我也可以另外找人接手。”叶琮鄞不紧不慢地说,“当然直接抛售也不是不可以。”
向董如梦初醒,“腾”的一下站起来,高声回答:“我当然要!我吃得下!我能吃下!”
这样破天的富贵,他就算是借高利贷也得吃下!
“只是你为什么选我?”惊喜之后,他很快冷静下来,疑心其中有什么坑人的地方。
他前面还有第三、第四股东,如果是想要赶叶城和叶琮新下台,选那两人更合适,如果不想,那么选他后面的小股东也远比他合适,为什么偏偏是他呢?
卡在边缘上……仿佛就是想看他们互相争斗。
倘若叶琮鄞知道向董在想什么,估计会说一句想的没错。
他就是想让叶琮新和叶城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和心血,提心吊胆的和人争斗。
而他只需要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再将这些年他偶尔收购到手中的百分之一点五的散票转售给向董,最好是……在叶城和叶琮新以为自己成功的时候。
登高跌重,不过如此。
真实意图如此,但他却不会如此告知,而是突然转了口风:“听闻向董有个女儿?”
向董更迷茫了,顺着话头往下想了想,他那个女儿啊,二十四五岁,好像也正当是好年龄。
只是他怎么不知道他那个天天扎在那个娱乐公司的女儿还有这样的本领,竟然能勾的叶琮鄞将这么多股权转手给他?!
“我……我是个开明的家长,”向董艰难地吞咽唾沫,天知道他是尽了如何的努力,才说出这样的一番近乎与拒绝的话来,“琮鄞啊,要是她不喜欢,你给我再多好处,我也不可能勉强她的。”
叶琮鄞:“……”
此刻,他的沉默震耳欲聋,而电话那头却毫无所觉,还在喋喋不休地说自己可以负责牵线搭桥,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样子,就不得而知了。
“您误会了。”叶琮鄞听不下去了,出声打断,“我只是记得令嫒开了家娱乐公司,在业内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啊?”
叶琮鄞:“您知道宿桦年吗?”
到了向董这个阶层,对这些东西自然是不太感兴趣的,但既然是从未来财主口中说出来的名字,他当然不会轻忽,皱着眉思考。
没想到还真让他想起来了,宿桦年,这个名字早几年他听过那么一两次,叶琮鄞为了这个人,将王家的少爷收拾了一番,甚至让人断了王家半年的货单,让王家吃了不少苦头。
这在他们圈子里委实不算什么大事,首都么,“王家”多了去了,惹得叶家少爷不开心,整垮几个又算得了什么大事?
更何况叶琮鄞的手段在他们眼中简直能说得上柔和,半年的货单,即便是对王家那样的小企业,也绝算不上伤筋动骨,充其量只能算是个小小警告。
只是叶城却对此很不满,在某次宴会里冷着脸说他仗势欺人,学些纨绔之子的恶脾气。
向董的女儿是娱乐圈的,也算得上叶琮鄞的同龄人,对此知道的要多上不少,连带着他也听了一耳朵。
王家的小儿子看上叶琮鄞的那个明星室友宿桦年,敲打着要让对方“跟”了他,还几次三番的言语侮辱,宿桦年冲动之下动了手,王家的小儿子自然不肯善罢甘休,立即就说要雪藏了宿桦年,这才有了叶琮鄞出面给警告的事情。
思及次,他悄悄切出通话界面,给女儿发了消息问了问宿桦年现状——这次又是得罪什么人了?竟然叫叶琮鄞一口气拿出那么多股权来交易?
女儿回的很快,他三两眼扫完,皱了皱眉,清了清嗓子,开口:“琮鄞啊,他现在的名声可不大好,好些人要给他吃个教训,捧他怕是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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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董自觉自己聪明,有钱有闲的公子哥嘛,养几个漂亮的明星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只是不知宿桦年是个什么样子的,竟然能让叶琮鄞这般为其筹谋。
叶琮鄞默了良久,他实在有些不大能理解向董的想法——怎么他说个人,对方就以为他对谁有意呢?他自认为自己过往那些不间断的谣言中,应当没多少和桃色新闻相关的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