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半夜不太礼貌,但想来,那几位股东,应该不会介意这样的打扰。”
叶琮新从未感受过这样强烈的恐惧感。
叶城曾无数次在那些宾客面前,在他的耳边说,叶琮鄞不堪大用,短视愚蠢,没有半点经济头脑,话听得多了,便不由得当了真。
但此刻,他敏锐地感知到,倘若叶琮鄞想争,他根本没有半分的胜算。
从始至终,叶琮鄞都不是因为不懂金融,所以才不曾插手公司,而是他不愿意去争,也不屑于去争。
叶琮新知道,自己此刻应当快点离开,去联系叶城,去调动团队,尽快找到一个能缓冲大量股票抛售的冲击。
但股票的大量抛售或许能够找到办法缓冲,另外一种,直接转让售卖呢?!
难道他要眼睁睁的看着叶氏易主,成为旁人的东西吗?!
叶琮鄞松开轮椅,转身开灯,还没来得及回身说点什么,就被人拦腰抱住。
紧紧的拥抱几乎密不透风,他轻易地从中读到了惶恐不安。
温热的液体打湿了腰部的衣裳,叶琮鄞的脸上却不见半分动容,冷硬的,寻不到半分怜惜。
他当然应该是心疼的。
可此刻,至少在此时此刻,疑虑在心底生了根,远比那些幼时的情感要来的更加浓重。
他抬手,摁在腰间的双手上,稍稍用力,就这样握着宋淮意的手腕,将两只手分开。
叶琮鄞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张被泪痕染的斑驳的脸。
“淮意,你知道什么是万人迷吗?”
宋淮意愕然,长长的眼睫毛还沾着残存的泪意,挂在其上,被白炽灯照耀着,折射出星碎的光。
他说不出话来,也森晚整理不敢说出话来,即便双眼因为抬头将灯光纳入眼中,而感受到明显的刺痛感,他也不敢眨眼,生怕错过了叶琮鄞脸上、眼中半分半毫的情绪起伏。
可他什么都看不见。
那双眼睛沉静的,像是深不可测的海沟,纵使表面平静的仿若从未生过波澜,但或许只有被其迷惑,吞没的人,才晓得平静的海面下,是如何可怖的激流涌动。
叶琮鄞看见了宋淮意眼中一闪而过的害怕,他想笑,想要藏起周身的冷与恨,可或许是太累了,他做不到,只能平铺直叙地往下讲述:
“是不必努力,不必绞尽脑汁,只需要站在那里,便能获得无数的喜欢,不止是芸芸众生迷恋他,就连这个世界好像也深深爱着他,只要他想,世间万物都会帮助他,将他想要之物送到他的眼前。”
“我的身边好像总是有这样的人。”
他审视着,想要看破那层皮囊,从中窥见更为真实的一面。
“你说,你算是这样的人物吗?”
跳的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