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莨见他没说话,又闲闲道:“听说剪阳地区因暴雨,导致流民乱窜至青州,致使青州流民数量加重,不知瑄王殿下的差事办好了没。”
顾莨看向他的眼神充满同情,“流民数量增加之事在京中到处流传,恐怕要不了几日,青州刺史的折子就该递上来了。”
顾愚扯扯嘴角,“这种街头的无稽之谈也值得皇兄如此挂念,就算剪阳暴雨流民无家可归与我又有何干系?”
他昂首,“我是奉父皇的命在兵部任职,剪阳是天灾人祸,灾民流入青州也实属正常,若是皇兄想要问责,大可去问青州刺史。”
剪阳是北狄十六地之一,与青州相邻。
北狄是圣上挂念之处,他特意求来兵部侍郎的职位,一是想要替顾沅分忧,二是想要给小妾开心。
只是这剪阳接连下暴雨,青州也受影响,父皇的款拨得多了,也正好兵部尚书和右侍郎都不在,他的日子越发滋润。
顾莨冷冷道:“瑄王殿下胸有成竹便好,皇祖母的贺礼也定会准时到场的。”
顾愚捏了捏拳头,朝顾莨行了个礼,用力地甩了袖子离去。
姜止从顾愚身上抽回视线,开口道:“殿下说话也真是不留情。”
顾莨掀唇反讥,“你倒也没客气。”
“军中不忙吗?”姜止问。
顾莨瞧着她,简单的说了个“忙。”
姜止笑了笑,“那殿下也可以继续去忙。”
她的寒暄算得上是有够刻意的,想的是他可以走了吗?
然而顾莨听着她不咸不淡的寒暄,总感觉是不是自己说错话了。
他轻轻提起嘴角,“嗯,你等会,回家吗?”
天光洒落在他身上,他的目光蕴了一丝热烈。
她转头,瞟了瞟四周,又低头,踩踩脚。
答道:“回。”
顾莨勾了勾唇。
”别跑!“
一声喊叫从身后传来,几人转头望去。
一个奴婢冲向顾莨,跪倒在顾莨脚边,扯着他的裤脚,求饶道:”救救我,他们要杀了我。“
“放肆!”身旁的清怀呵斥的道。
顾莨摆了摆手。
后面的人匆匆赶来。
姜止抬眸一见,原来是广德侯府的裴商祷和他的女侍卫。
”裴世子?“姜止道。
曾经与陆念秋有过婚约的,现在与姜鸾有婚约的人。
裴商祷目光扫了陆念秋一眼,神色一闪,行了一礼,”见过凉王殿下,凉王妃。“
“这是我们府里偷了东西的刁奴,一路追赶至此。”
“偷了何物,需要如此大动干戈?”顾莨淡淡开口。
“不是什么稀奇玩意。”裴商祷道,”只是在下的一个玉佩,从小佩戴,未曾离身,若是偷了别样也就罢了,唯独这个不行。”
顾莨眉梢微挑。
姜止脸庞略过一抹柔和,旋即会恢复淡然,嘴角微勾,“那既然是你的家事,我们也不好插手。”
“让王妃见笑了。”裴商祷眼眸微闪,“夏祈,带走。”
残阳余晖,微风拂过,褪去了几分余热。
陆念秋带着九夏等人先回了王府。
姜止跟着顾莨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