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顺着左止元推开的客房门进去,看着面前大开的柜门,愣了愣。
“当当当当,”左止元挺直了胸膛,指着打开的柜子,一脸骄傲,“我今天中午跑了趟家居市场去买的哟。”
那赫然是一个眼镜收藏架。
原来今天中午突然一个人跑回家是为了这个。
饶听南骤然觉得鼻子有些酸,于是用力眨了眨眼睛。
“这里还有放手表的,虽然你现在把表都卖了只剩一块,但我相信你未来还是会收藏的。”左止元又抽出一条柜子向她展示,随后打开她装眼镜的那个小行李箱,唠唠叨叨,“我先给你放进去,其实我早就应该给你安排上了,这些漂亮的玩意儿都放在行李箱里像什么话,也不方便拿。诶,对了,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我看你几天都没戴了。”
“不是,而且……不,不用了,”饶听南看着将一副副眼镜放进收藏架的左止元,试图阻止,“反正……我过几天就要走了,到时候还要收回来,多麻烦。”
她以为这句话足以让左止元生气,或者至少是失望,从而知难而退。
结果左止元依然兴冲冲地摆放着眼镜,头也不回,“那等你走那天再说,我不嫌麻烦,到时候再帮你收就行了。”
饶听南麻了爪。
这这这,油盐不进啊。
“这个好看,”左止元挑出一副无框圆片眼镜,扭头看着她,开心笑着,“头低下来点。”
饶听南手里还攥着花瓶,闻言瘪瘪嘴,苦兮兮地微微屈膝。
左止元小心翼翼,将那副眼镜架上了她的鼻梁,手指顺着金属镜架落在了她的鼻梁上,指腹的软肉碰着她的肌肤,又顺着向后,撩开了细软的发丝,探到了耳根。
明明只是正常的碰触,饶听南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腿都微微发软,浑身上下动弹不得。
左止元的指尖大概有着某种魔力,游走过的地方仿佛有电流窜过,肌肤都发烫。
“好看,明天就戴这副上班吧。”左止元欢快活泼的声音不知道何时也慢慢低沉下来了,手停在饶听南耳后,喉咙微微滚动。
红着耳朵的饶听南,委屈地像个包子似的饶听南,镜片反射下浅棕色瞳孔湿漉漉的饶听南……
真是,想让人吻下去。
她的声音里也带着某种难言的意味,“真是的,像极了……”
“像极了什么?”饶听南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些抖。
“像极了衣冠禽兽,”左止元抿抿唇,勉强收敛了自己的那些会把人吓跑的心思,手指离开了饶听南的耳朵,接过她手中紧攥着的花瓶,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我真的很喜欢你戴眼镜,看来以后还可以多买点。”
饶听南耳朵又是一红,嘴硬道,“不必左总费心了,我自己可以买。”
“对啊,我就是说你自己可以多买点,”成功套路了饶听南的左止元笑得和一只小狐狸似的,“难道饶助理想要我给你买吗?也不是不行嘛。”
“不……不必了。”
左止元麻利收拾好一箱子的眼镜和其他杂物,又打开了另一边超大尺寸的行李箱,收拾着里面的衣物。
“不不不,这个,左总真不用了,”饶听南急忙阻拦,“我到时候拎着行李箱就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