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后自己父皇母妃要给他娶妻,说看上的就是那一位爱哭鼻子的小姑娘。他知道她家于社稷有功,便想着日后娶她回来好好待她多哄着也就是了。
也是有着幼时的缘分,那日她被贤妃陷害他才会帮她解围。
再了解她时,她就在他心里了。
顾长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现在记下了。”
顾长宁有一点,只记对自己好的人。孟若岚曾对她颇多照拂,燕王在甘州也将最好的留给她,于是她只把对她好的放在心上。
霍瑾宸的相助与旁人待她比起来微不足道,她不记得他也是寻常。
他听到她的回答,那抹失落是怎么都掩饰不了了。经过许多事,霍瑾宸明白了打动她有多难,更别说撬动她的心了。
可他又在心中给自己打气,来日方长,她哪怕再多喜欢他一点他也满足了。
想到此处,他面上旋即有了笑容,将顾长宁拥进怀里,“不记得就不记得。我慢慢补回来。”
顾长宁连忙瞥了眼一旁的人,又想把霍瑾宸推开,在殿内还好说,这大庭广众的他怎么又爱胡来。
霍瑾宸抱得紧,她挣扎后放弃也就由着他了,左右这里都是霍瑾宸身边伺候的人。
何正则连同着一众女官都不敢去瞧,恭敬地低下了头。
好巧不巧有内侍附耳向何正则说了些什么,怎么偏在这个时候来了事儿呢。何正则一阵儿纠结,就怕上前去通禀了打扰到两个人。
他心一横,上前两步站在离两人不近不远处,确保声音能让霍瑾宸听见,但也不要太大声吵着两人,“殿下,裴京怀裴郎君前来拜见殿下。”
听到这个名字,霍瑾宸微微挑眉,转过身便对何正则道:“让他进来,在丽政殿候着。”
顾长宁以为霍瑾宸有正经事要忙,顺势松开了他,福了福身道:“那臣妾告退了。”
霍瑾宸一下抓住了她的手腕拦下她,温和笑道:“他是一位朋友,糯糯和我一同去。”
听他这样说顾长宁才点了点头,安心应下。
夫妻俩到丽政殿时,那位名叫裴京怀的男子正等在殿内,他一身轻便的锦袍衬出修长身形,身姿挺拔如松。眉眼之间流露出几分洒脱与不羁,腰间还别了个西域象牙酒囊,瞧着比独孤骞还随性。
“参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金安。参见太子妃,娘娘金安。”
顾长宁瞧见人家向自己行这样大的礼便有些不好意思,略欠了欠身以作回礼。
霍瑾宸方才说这位是朋友,可他仿佛不在朝中任职,能让霍瑾宸当即决定来见他的,想来不是寻常人。
裴京怀瞧见顾长宁的举动还微愣了愣,随即笑道:“还未恭祝殿下与太子妃新婚,实在失礼。”
“行了,出去两年了怎么如今回来了?是外头风景瞧够了想明白了回来做官还是只来跟孤道贺的。”霍瑾宸随性轻笑道。
裴京怀比霍瑾宸大上好几岁但也依旧年轻,他曾是新科状元,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t安花。
可不知怎的裴京怀只做官一年,第二年手一挥落笔作了首诗当作了辞呈,直言自己云游天下去了。
当时长安皆道裴京怀不愧是才子,果然狂。
裴京怀文章言辞犀利却句句一针见血,霍瑾宸欣赏裴京怀,他虽不是东宫属官,但霍瑾宸还是找自己父皇将人要来东宫答疑解惑,由此从君臣相处成了朋友。
裴京怀离开长安后,两人亦有书信往来,裴京怀也将所见所闻告知霍瑾宸。
“自是来道贺的。殿下与太子妃大婚繁忙,前两日不敢前来叨扰。今日便想来拜见殿下,祝贺殿下得偿所愿。”
顾长宁听着裴京怀的话眼神中透着些好奇之意,寻常人都是说些永结同心之类的吉祥话,裴京怀竟用了这么一个词儿。
裴京怀瞧见顾长宁的神情,笑着向她解释道:“殿下书信用词向来简明准确,唯独提及太子妃时多用瑰丽诗词,裴某便由此得知太子妃是殿下心上之人。”
顾长宁面上带着薄红,眼眸亮晶晶的,抬头去瞧身侧的霍瑾宸。
裴京怀一时看恍了眼,瞧着两个人的眼神情态,就是一对儿恩爱璧人。多看两眼便发觉这两个人是真般配,先不说家世身份,只往那一站的气度就很相合。
“既然回来了那便留在长安别走了,京里的宅子还给你留着,不做官便闲时陪孤解个闷儿。”
裴京怀道:“一时半刻定是不走了,我也想陪家中父母些日子。大徵国泰民安,一切都在殿下谋划中,用不着我。我只是恐怕要辜负殿下好意,喜欢上了闲云野鹤的日子便不想回来了,只想再出去走一圈儿。”
霍瑾宸也不勉强,裴京怀本就是跟鸟儿一样自由的,他为何要将人扣下?
“行,走时孤陪你喝酒。”
只是裴京怀方才说到了一切在他谋划中,这话先前是对的如今却不对了,霍瑾宸思虑片刻,又道:“最近寻时间再来东宫一趟,孤同你说些事。”
裴京怀神色随即转变,施了一礼道:“是。”
就要她一个
新婚第四日建和帝便让顾容川,慕容韫,老夫人,顾璟衍,顾璟灏一同入宫用膳。这是家宴,没旁人,一顿饭吃的舒心自在。顾容川向来低调谦逊,即使是建和帝言明没有君臣之别与他只是亲家顾容川也断没有失了礼数。
他见女儿安好,与从前在家时并无分别更是向建和帝与霍瑾宸致谢。此事已定,顾容川自是要好好护着女儿。
有顾家在朝中对霍瑾宸辅佐,慕容家又替霍瑾宸守着北齐一带的边疆,建和帝自是要为儿子日后继位做最充足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