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德吓得连忙收回了杆,“我绝非故意的。”
顾长宁不甚在意,笑颜更加明艳张扬,她只是乱了发髻而已,而更为重要的是她也于此时抢过了球。
“谢公主好意。”
闻声,徽德发觉被顾长宁钻了空子,于是气道:“你等着!”
时辰到,场上几人皆已出了层薄汗,然而顾长宁虽全力以赴却终没能赢得了徽德。
几位皇子所言非虚,徽德拦她的每一杆都恰到好处,防守进攻也都能瞧准时机,顾长宁由不得想着徽德若是男子,定也是能上战场建功立业的。
这场马球赛结束之时她也发觉后怕。幸而顾长宁不是个拼命的,否则若是她用了力气去追逐徽德,方才徽德那一杆便会挥在她额头上,只怕她现下已经倒在血泊中了。
一旁内侍候着牵过马儿,顾长宁这才从马上下来。
“姑娘!”
顾长宁双足落地之时身子发软,竟还有些头晕,于是刚差点儿倒在地上。
苏芷连忙扶好顾长宁,只待她轻轻摇了摇脑袋在地上站稳当了苏芷才松开了她。
“姑娘没事吧。”
“无碍,许是许久不打马球的缘故。”
“长宁你可差不到哪里去。”徽德面色红润,鬓边尽是汗珠,刚走到顾长宁身边便由不得赞叹。
虽说顾长宁输了,但她方才在场上也是应对自如,能与不熟悉之人配合得当,也能巧妙防住徽德的攻势,即便是被徽德的球杆伤到也抓住时机转守为攻。
“多谢公主夸赞,虽是输给了公主,然则臣女也觉得自己不差。”
微风拂过,方才发髻被徽德打乱如今几缕青丝落在鬓边。她额上薄汗未干,头发便轻轻贴在面上。
顾长宁轻轻抬手将那几缕顽皮的发丝轻拢至耳后,行止中添了几分妩媚,她眉眼含笑,宛如古画中走出来的美人,气韵非凡。
众人为徽德顾长宁与北齐两位王姬喝彩着,静处却也无人发觉燕王在看着顾长宁无碍之后便兀自退去了一旁。
心意
燕王曾为她的神采奕奕从容不迫所着迷,时至今日不曾改变。
从前他大着胆子想在自己辅佐太子许多年,父皇总能应允他的请求,如今却也只能在暗处悄然将那份仰慕藏在心底。
既已经是爱而不得,便勿要为彼此徒增烦扰。
“长宁,可否稍许听我一言?”
徽德微微低头,轻咬朱唇,动作中带着几分犹豫。她的目光时而望向顾长宁,时而低垂,心中思绪万千。
顾长宁望向远处杯盏,眉头微微皱起生出几分渴意,她听到徽德呼唤还是回过了头,止住了眉眼间一丝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