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宁满脸诧异,“竟有此事?”
“是啊,不止如此,在这位王子出生后两年,西漠王后有了身孕,十月后诞下男胎,自此这位王子便没了人管,实在可怜。”
顾长宁沉默良久,心中感叹西漠王何等凉薄。
若说他与王后伉俪情深为何要再同别的女子生子,最后竟还杀了那女子,过继宗室子何尝不是一种办法?
若说他为西漠社稷思虑,然则他又空置后宫,子嗣不茂于王位无益。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
顾长宁由不得感叹道。
忽然,顾长宁瞥到前方玄色衣袍,她倏地脸色一遍,只回想着上面的绣纹都都和她在大殿上见到的一模一样。
顾长宁心下一紧倒吸一口气,只想着她俩这番话别让别人听了去才好,顾长宁左顾右盼许久,然而四下只有侍卫内侍,方才那玄色已经不在。
想来许是自己方才紧张故而恍惚所致。
“苏芷,我们再走快些,勿回去晚了。”
“是。”
顾长宁走后,繁茂草植后的男子方才现身。
独孤骞看完她的舞曲便出来醒醒酒,不曾想撞见她与侍女谈起他。独孤骞一时没忍住好奇,便听了人家墙角。
世情薄,人情恶
倒是实话。
那抹冷情只存在一瞬之间,随后便又化作了独孤骞往日的漫不经心。
他只感慨着,原来这大徵侍卫不过如此,他不过施展轻功便骗过了这些人。
“西漠王子让臣好找。”
独孤骞瞬时警觉起来,鹰眸向后望去便瞧见一个腰中佩剑身着朝服的男子。
“你是东宫的人?”
独孤骞只消瞧瞧他朝服纹样便可判断他官居几品又在何处任职。
只是此处并无多少光亮,只寥寥几缕光晕。
逃过了承乐殿侍卫的眼,夜幕中又可得知顾璟灏是东宫属官,这个独孤骞果真不是世人所言那般是个自暴自弃的弃子。
顾璟灏未曾回答,“西漠王子何故离席?”
独孤骞只轻佻笑道:“本王喝醉了,故而出来醒醒酒,顺道瞧瞧你们大徵皇宫是何布局,回头本王来日继位也好仿个一模一样的。”
“酒既醒了,还请您尽快回承乐殿。”
顾璟灏方才可是瞧见了独孤骞故意躲在树木后方听顾长宁讲话,于是这会儿待独孤骞的语气也不甚和善。
顾璟灏方才在远处,虽未曾听清顾长宁与苏芷说了些什么,但独孤骞堂堂西漠王子何至于听顾长宁的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