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崎南一熟练地无视这一幕,轻快地打开甜点屋的大门,摸摸簇拥着自己的小孩子头发,温柔地笑:“早上好,孩子们。”
“早上好,店长!”
“南一,早上好!”
……
这些活泼的孩子无一不是红发,大多数是在黑手党的追杀中与父母走散后来到了甜品店,还有一部分本身是孤儿。因为这些孩子,白崎南一抽不出时间来照顾太宰猫猫,更惨的是,他晚上通宵,早上还要早起看店。
白崎南一:我太难了。
“店长,给你早餐,不要饿到自己了。”一个小女孩将手里有点皱巴巴的面包举到白崎南一面前,皱着眉头,圆圆的眼睛里满是担忧。
白崎南一一看就知道这是小女孩的早餐,他轻笑一声,低头叼住面包,囫囵几口将它吞下,然后牵着小女孩的手,“谢谢沙希,你要吃我做的小蛋糕吗?”
轻轻柔柔的语调消去了小女孩的担忧,点亮了她眼中的渴望,顺带带来了一群孩子的附和。
“要——”
小孩子的单纯热情永远能抹去白崎南一心中的疲惫。
孩子无论何时都是希望。
在这个清爽的早晨,甜品屋就像往常一样飘起了淡淡甜点的香味,给匆匆路过的人增添了一些活着的期望。
明明在敞开的大门里就能听见红发小孩的欢快的笑声,也能清晰的看见玩耍的孩子的身影,但并没有黑手党前来,或者说,来了的黑手党都被白崎南一和暗中帮忙的中原中也解决掉了。
“吶吶,大叔,今天就要开始吗?”
“这件事太宰君你不是很清楚吗?话说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去吗?”
昏暗的灯光下,太宰治披着黑色大衣,双腿盘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杯子不停的搅拌,将近于黑色的棕色眼眸盯着对面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嘴里还在嘟囔着:“才不要去,大叔没安好心。“
森鸥外看着太宰治孩子气地鼓起脸,眼里划过一丝可惜,语气无奈:“你怎么又把升压药和降压药混在一起了,这可是我本就不多的药品啊。“
太宰治听罢,不由撇撇嘴:“大叔,明明就用不到了,还装模做样地教训我。“
“如果将升压药和降压药的混合物喝下的话,会不会有美妙的死亡呢?“太宰治想到这眼神都明亮了起来,但没过多久眼神又黯淡了下来,“可惜我已经失去这种美妙了。”
森鸥外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好似没有听到太宰说的话一样,他嘴角仍然挂着那抹笑意,没有变化丝毫:“太宰君,将升压药和降压药的混合物喝下是死不掉的啊。”他伸手摸了摸自己凌乱的头发,暗紫色的瞳孔注视着太宰治,半是疑惑半是好奇地询问:“太宰君为什么要说自己已经失去美妙这种话呢?”
原本垂头丧气的少年,整个身子就变得更加懒洋洋,手里搅拌的速度却是一点也没停,他似笑非笑,“欸,明明大叔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还要问我,真是个虚伪的大人。”
“是因为监护人吗?”森鸥外面上好奇地猜测,心里却拔凉拔凉的。
一颗还未打磨的钻石怎么就跑到另一颗钻石身边了呢?明明两个都是这么闪耀的钻石,怎么就不属于我!
森鸥外心里的小人咬着小手帕哀嚎地翻滚,心痛地无以复加。
白崎君,你好狠的心啊!
太宰治没有回应森鸥外的猜测,而是一个弹跳从椅子上下来,也不知什么原因,肩上的黑色大衣像是被缝在肩上一样,丝毫没有晃动。他慢慢挪着步子,将手里的烧杯递到森鸥外的眼前,鸢眼弯弯丝毫不畏惧地与森鸥外暗色的紫眸对视着,他语气轻快:“森医生想试试吗?我亲手调制的饮品!”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少打我监护人的主意。
紫眸的视线并没有转移到面前的无色溶液上,而是平静地注视太宰,没有感情地弯着嘴角:“太宰君,我可不想喝。”
“不会死哦。”
“但会痛不是吗?”
隔着一个办公桌,半大的鸢眼少年依靠在桌子边上,将放置在桌上的杯子向面前的黑发医生推动,两人的目光都没有停留在杯子上,而是一高一矮地注视着,有一搭没一搭交谈着,互相观察各自脸上的表情。
这场或是试探或是警告的聊天最终止于某一时刻。
太宰治突然停下无聊的对话,原本有些无神的鸢眼猛地迸发出兴奋的光芒,眼神也从森鸥外脸上挪开,看向了诊所的大门。
“哈,来了,大叔,等你的好消息。”
森鸥外没有说话,他低着头,昏暗房间替他遮住了眼眸中惊异的神色。
太宰君竟然可以做到这种地步了吗?
然而却立马耸拉着肩,一派颓废大叔的样子。
可惜这颗钻石不属于我。
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
打开门,一位头发半白的男人,穿着精致贴身的黑色外套外搭一条棕色围巾,看上去就像一名绅士。只见他朝来开门的太宰治微微弯腰,将目光投向了屋内不知何时站起来的森鸥外。
“鄙人广津柳浪,奉首领之命前来接送森医生,请跟我来。”
广津柳浪微微侧着身子,他身后一群装备精良的黑衣人立马让出一条道路,一辆黑色的汽车出现在道路尽头。
“广津君,带路吧。”森鸥外脸上已经没有刚刚那副颓废的模样,他从容不迫地将手插进口袋里,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笑,挺拔的身姿增添了一股强势的气场。
让人明白这个男人已经不是一家地下诊所的黑医,而是港口黑手党的首席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