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椿道:“罪臣不敢。”
要是她站起来,苏郁定然会让后面两个大汉一人一脚将她再踹趴下。
“行,那就跪着罢。”
苏郁这才将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她身上套着木枷,手脚上还有铁镣,身上只剩一件单薄的囚衣,往日挽着的发迹也早就乱作鸡窝,人倒不脏污,只是苍白憔悴,自己早吩咐大理寺断了她两日的食水,约莫也吃了不少苦头。
不过,大理寺那点苦头算得了什么。
苏郁起身,缓缓走到她面前:“听说,慕长史舌灿莲花,到了我的府邸,还想着为你那三皇子收买人心?”
慕椿摇头:“罪臣不敢。”
苏郁也不理她,从地上摆着的木架子上取了条牛皮鞭子,往地上试了试手感,觉得还不错,卷了一折,抵着慕椿的下颌。
慕椿有些惊恐地看着她。
苏郁生得俊眼修眉,为人爽朗开阔,颇有英气,心计又深,若非三皇子实在废物,自己与她较量起来,兴许还能更过瘾些。只可惜如今成王败寇,自己落到她手里,还不知道要被她如何泄愤。
“这条鞭子,我叫人在里头掺了金丝。”苏郁仔仔细细地给她展示,鞭身在日光下隐隐泛着光泽,“打在身上,保管一鞭见血,皮开肉绽。”
慕椿倒吸了口气,艰难维持着笑容:“公主……当真……好……好品味。”
“没事儿,送你的。”
慕椿:“这……罪臣……手上不方便,接不来……要不公主还是留着自己赏玩?”
“不方便也无妨。一会儿往你身上打两下,就当送你了。”
慕椿再也笑不出来了。
苏郁拨弄着炭盆里的烙铁,火红的烙铁内侧有一处莲花的纹理:“这是我叫人特意为你打出来的纹样,到时候,往慕长史脸上留个印子,就不用贴花钿了。”
慕椿感觉一阵窒息。
“对了,还有这个。”苏郁挑起一副夹棍,“这上头串着上好的牛皮筋,保管往慕长史腿上一收,这骨头就……”
慕椿又惊又吓,眼前昏昏沉沉,两耳嗡嗡作响,枷锁压着她动弹不得,在大理寺监牢将近三日不吃不喝,如今浑身上下一点力气也无……她仰起头,对着苏郁道:“郁公主……”
“怕了?”
慕椿点了点头:“饶了罪臣吧。”
苏郁笑了笑:“这求得也太敷衍了些,求我,好歹得有个求我的样子。”
慕椿想,要不是枷锁在身,我现在就给你三跪九叩了。
“罪臣……罪臣……”
慕椿还没说话,便眼前一黑,秀丽而凌乱的头重重垂下,整个人因为木枷的支撑跪倒在苏郁眼前。
苏郁一愣,生怕她是装死,拎着她的发看了看,果然昏过去了。瞅着自己手里头拎着的刑具,苏郁心里头顿时有些空荡荡的。
沈越走过来:“公主,这儿有水。”
苏郁转过身:“泼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