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闻终于现他不对劲,搂着他的腰扶他站好,“怎么了?”
沈良庭忍着痛,鼻尖渗出冷汗,他抓着傅闻的上臂,用力到骨节凸出,表情扭曲地说,“脚。”
傅闻向下一看,看出他站立姿势不对,右脚几乎无法用力,大半个身体都靠着自己。
傅闻揽着他慢慢穿过人群走到角落的沙上,然后蹲下身卷起他的裤管,看了看他右脚。脚踝红肿亮,表面都出现了淤血,“怎么回事?什么时候扭的?”
“医院的时候。”沈良庭坐下后,浑身就像脱了力,其实从之前聊天时他就一直在忍,连着两舞曲不过是激化加重了疼痛,到达了忍耐边缘。
“都这样了还跳舞,你也真不怕把脚跳折了。”
听他恶人先告状,沈良庭沉了脸,“不是你要我来的吗?”
傅闻捏了捏他的脚踝,判断他骨头有没有出问题,随后给他把裤管放下,站起身,“骨头没事,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回家涂点药油就行。”沈良庭虚弱地靠着柔软靠垫缩起来,因为事情被傅闻搞砸,他对一切都有些倦怠,眼皮恹恹地搭着,“你先走吧,我打电话叫人来接我。”他可没奢望傅闻会愿意再多开一趟送他回家。
“这儿离市区要开两个多小时。”傅闻说。
沈良庭眼神怔了怔,他都忘了傅闻开过来时开了多久,只记得地方是有些偏。
傅闻看他这副烦恼的样子,好像笃定自己会把他扔在这里,“我把你带过来的,怎么会这样把你丢下?”
沈良庭这才看向他,眼睛眨了眨,淡淡说“那麻烦你了。”
傅闻有些想笑,是嘲讽的笑,觉得他明明心里憋屈得要死,还要这样伪装着,得有多累。
傅闻不再多说什么,勾着沈良庭的腿弯把他拦腰抱起来,避开灯光明亮的地方,从宴会厅昏暗的边缘穿过,避免沈良庭太过丢脸。
沈良庭没想到他是这个抱法,吃了一惊,但又不敢挣动,一挣动只会更惹注意,只能侧头抬手遮住脸,希望没人能认出自己是谁。
傅闻察觉到他的不自在,原先搂他肩膀的手向上伸,按着他的头把他的脸藏进自己怀里。
等到了外面,有人将车开过来,傅闻把沈良庭放进车内,自己再绕去驾驶座。
扣好安全带,黑色大奔在夜色中驶出喷泉、前庭、铁门,开上山道,逐渐远离这片暖风袭人,灯火辉煌的庄园。
第15章隐私
路上,沈良庭有些新奇地搭着车窗向外看。别墅群是建在半山腰的,他们正绕着山路往下开,岩木顺着山坡倾斜而生,下面是海,上面是星空,海面泛着粼粼波光,无边无际地向远处延伸直到和星空交汇。
“这里是哪里?”
“青山峰。”傅闻漫不经心地回答,“你没来过这吗?”
“嗯。”
傅闻扭头看他一眼,抬手降下一点他那边的车窗。
海风吹进来,沈良庭顿时被舒适地吹眯了眼,风吹在面上是微微的凉,能嗅到潮湿的水汽,吹乱了头,搔过额头有一点顽皮的痒。沈良庭不自觉地笑起来。
傅闻看到他笑,刚刚烦闷的心情平静一些,他很自然就放慢了车,让车绕着半段盘山公路慢慢地开。
等开上平地,海在两旁黑幢幢的树木间若隐若现,冲击裸露礁石,哗哗地泛起波涛,空气中时而是海水的潮湿时而是泥土的清香,长堤一路延伸连绵不绝。
沈良庭把脸贴在透凉的玻璃面上,不知什么时候闭上了眼睛,眼睫向下,弯出一个纤长的弧度。
车厢内的一切都静谧,只能听到海浪、风声、林木簌簌声还有汽车引擎沉闷的震动。
傅闻单手扶着方向盘,透过后视镜看沈良庭靠着玻璃,因为车辆颠簸时不时地撞到额头,就伸出手扶他想让他靠着座位睡。
但刚一碰到他,沈良庭就警觉地睁开了眼,“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