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幼金字塔尖上的生活也没让他养成傲慢、独断的性格,始终举止谦和。但礼貌不意味着好接近,他身上的那种疏离感,始终如空气,无形却无处不在。
但傅闻是来看望沈文鸿的?还真让人意外。
沈良庭拿着果篮,跟果篮里的火龙果面面相觑。他站了会儿不见人,决定往上走到楼里的休息椅上坐着等,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脚隐隐有些受压的痛感。
等真抬脚走路了,筋一扯把他疼得撕心裂肺,低头才现脚踝扭到了,只是不严重,只稍稍有点肿。
沈良庭吸了口冷气,扶着楼梯一步步慢慢挪到楼层的位子上坐下。
傅闻回来挺快,在楼梯口看到他,快步走来,“怎么不在原来的地方?”
沈良庭坐着把果篮递过去,“站累了坐一下。你要和我说什么?”
傅闻接过果篮,抬头看了看病房号,“5o9,是不是这间?”
沈良庭点点头,“他还昏迷着呢,就张兰在,进去别说你碰到我了,说了她得疯。”
“嗯,”傅闻答应了,“你再等一会儿,我很快出来。”
看傅闻走进去,沈良庭才低头轻轻揉了揉脚,不知道他究竟要干嘛。
傅闻过了一会儿就出来了,毕竟利星在关键时候狙击搏浪,张兰很难对他有好脸色,没有像对沈良庭一样破口大骂已经算有涵养了。
沈良庭看傅闻出来时一脸难以描述的表情,差点笑了,“她是怎么说的?你为什么要来听这种难听的话?”
“不算什么,比这更难听的都听过。”傅闻淡淡回复,抽出纸巾擦了擦手,走到他身前,“再不好应付,表面功夫总要做一下,不然显得利星很没有同情心,我的心意到了,别人收不收又是另一回事。”
沈良庭看着他,听到过?这是什么意思?
没等他多想,傅闻又说,“刚刚在里面她还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帮你。”
沈良庭顿时收了表情,“那你怎么说的?”
傅闻回答,“我说因为你主持搏浪比她来让人放心,我还是倾向于把钱交到值得信任的人手上,毕竟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听到信任两个字的时候,沈良庭敛目,掩去眼中神色。他想傅闻对他,可从来称不上信任。
傅闻向楼梯走去,沈良庭起身跟上。
下楼梯时,傅闻说,“晚上跟我去一个晚宴,我会来接你。”
“是什么晚宴?有着装要求吗?”
“庆祝的生日会,可以穿得休闲些。”
沈良庭走得慢,傅闻已经到一层的平台了,他还在上一层慢吞吞往下挪。傅闻回身转头等他,“怎么走得这么慢?”
沈良庭松开咬着的下唇,收回扶着扶手的手,装作毫无异样地下楼,“没什么。只是奇怪你为什么不爱坐电梯。”
“楼层低,等电梯都要好一会儿。”等他到身边了,傅闻继续向下走。
“爬楼和等待的时间其实差不多。”
沈良庭说话呛人的慌,傅闻下意识侧头看他,觉得他今天好像憋着一股气,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他。
“今晚的宴会是谁举办的,和我有关吗?”沈良庭问。
听到这里,傅闻停下脚步转身,两人刚好一上一下两层台阶错开,傅闻向上跨了一步,两人就挤在一块窄窄台阶上,不得不交错着站立。
沈良庭戒备地抬头,后背抵上楼梯扶手,正硌在腰椎那儿。“你做什么?”
“其实今天晚上不只是一个晚宴,还要演场戏,你能做好吗?”傅闻突然问。
注视的目光深沉,却难得带了点戏谑。
“我想知道你能接受到什么程度?比如这样,”他低头靠近,在两唇几乎相贴的刹那,沈良庭下意识紧张地转过了脸,只以侧脸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