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凡塵鬧得轟轟烈烈,消散時無聲無息。
玖茴:「……」
她忘了,真身完整的祉猷,功德多得有些可怕。
祉猷滿臉無辜:「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嗎?」
「我信,不怪你。失去神身被世人嫌棄怨恨的殘念,在你這個功德無量的仙君手裡,與一團煞氣無異,這樣算不算親手給你的親人報了仇?」玖茴想起祉猷的母親,她也死在五百年前的那場瘟疫中。
祉猷伸出手,緊緊扣住玖茴的手指:「謝謝你,小師姐。」
「謝什麼?」玖茴低頭看著兩人十指緊扣的手,笑眯眯問:「謝我當年為你指路,還是謝我教你如何不吃虧?」
「謝謝你出現在我的生命里。」濃霧散去,枝頭有幾隻嘰嘰喳喳的喜鵲打鬧著,他內心的快樂,比枝頭的喜鵲還要熱鬧。
玖茴晃了晃兩人握在一起:「不用謝。」
「要謝的。」
「那謝禮是什麼?」
「我自己。」祉猷紅著臉,連耳朵尖仿佛都在冒煙:「我做你的贅婿,做你的座下走狗,要做一輩子。」
玖茴看著面紅耳赤的祉猷嘆息一聲:「下次別跟著大師兄學如何說情話了。」
還有,座下走狗真不是好話。
「不是情話,是真心話。」祉猷眼巴巴看她。
「走吧。」
「去哪?」
「帶你這個未來贅婿回家,回上荒村的家。」
上荒村。
龍大爺一邊齜牙咧嘴療傷,一邊被其他長輩指指點點。
「帶著一身雷電回來,多威風啊!」
「跟你說過多少次,咱們活了上萬年,命格比較特殊,出去沾染了因果,容易給妖族帶來麻煩!」
「去便去了,又不早點現身,害得小韭菜靈力使用過度,要你有何用?」
「都少說兩句!」吳伯走出院子,把曬得蓬鬆柔軟的被子翻了一個面:「鎮仙鼎已毀,小玖仍是山韭真身,那些被砸死砸傷的樹木花草卻在一夜之間恢復了生機,我想去望舒閣看看。」
「做平平無奇的山韭挺好。」龍大爺在手臂上倒了半瓶傷藥:「就算是韭菜,咱們小玖也是最厲害的韭菜。」
「爺爺奶奶,伯伯嬸嬸,我跟祉猷回來啦!」
龍大爺趕緊披好外袍,遮住受傷的地方,跟其他長輩匆匆走出院子,朝著村口張望。
金色陽光下,玖茴牽著祉猷奔向他們。
「我們回來啦!」
「回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