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算是胳膊肘往外拐了,要是两人相处和谐,有南宫家族的助力他们小姐在京州也更安全。
这样想着,哪怕是不爱管闲事的他也乐意给这两个倔脾气的人做一回,(和事佬)。
南宫煕和江一也算认识六年,还是第一次见他对自己坦诚相待。
“谢谢,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南宫煕坐直上身,目光锁定在江一脸上,缓缓道:“你对月儿……”
话到嘴边他问不出口了,好像并没有资格去问这种问题。
江一却领略的主动接了后半句:“有没有别的情感?”
同样作为男人,江一能感觉到他对自己有着某种兵刃较量之外的敌意。
江一无奈地笑了笑,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烟盒,客气的递到南宫煕眼前:“来一根?”
南宫煕轻嗯一声,抬起右手取出一根,夹在两指之间,送往唇边。
江一跟着拿起火柴划燃一根给他点上。
“老实说,像小姐那样的女孩子没人不喜欢,不过,做人要懂自知之明,我们这种人本该生活于阴暗地,见不了光的,现在不仅能见光,还能闻到味儿,还有什么不知足?”
“你们这种人?”
南宫煕挑出他听到的重点。
“是啊,我们这种人。”
江一一脸坦诚:“谁都不愿意待见的,死刑犯的儿子。”
“抱歉。”
南宫煕道。
“没事儿。”
江一很不优雅的坐在驾驶座上,开着门斜靠门边,给自己也点了根叼在嘴里,一边抽一边唠嗑:“我们对小姐的情,跟男女关系这种不同,更坚固可靠,可以为小姐豁出生命,并不是出于职责。”
南宫煕开门下车,靠在车身一侧,挨他旁边静静的听着,嘴里吐出青烟,烟雾围绕指尖扩散,成丝成缕。
等烟雾散完,他语气轻松道:“人,生来平等,没什么不同。”
江一抽烟的动作微顿,忽地眼带笑意:“这话小姐也说过。”
“知道我们为什么姓江么?”
他打趣的口吻,南宫煕看他一眼,得出一个结论:“丢掉过去,人生重启?”
“差不多那意思。”江一看往前方大门顶端“蝉宫”那两个字,很温暖,像家一样的感觉。
他视线收回之际,看到门口出现的大小姐,霎时间有点慌,秒把烟给掐灭,下车端正的站着,双手背在身后,手里的烟被他悄无声息的塞去了车坐垫底下。
“……”
江婵月已经把他的动作尽收眼底,面上没表现出来但心里想笑。
她都看到多少回了,至于吗?
“小姐。”江一头微低颌。
江婵月冲他挂起一个假得不能再假的笑,笑完马上拉下来,绕过他站在南宫煕面前,伸手把他的烟从嘴里扯下来,丢地上一脚踩上去。
“上赶着去见孟婆吗?”
言下之意你想死吗?
她脸上依旧没有好颜色,说话的腔调更像碎玻璃扎来一般,戳人。
南宫煕低着头在反思自己这两天对江婵月做过的事,没注意到突然出现的人。
听到她这话,男人想都没想直接补了句:“是啊没错,孟婆不就长你这样。”
说完挺想抽自己。
南宫煕目光落在她脸上,长睫微微颤动,唇轻抿着,想看她会不会生气。
“!”
她倒是真想抽自己一嘴巴子,她吃多了撑的跑来管他死不死的!
江婵月本想转头就走,暼见男人的左手又于心不忍。
“那行,把孟婆汤喝了赶紧给我上路!我亲自送您。”
她拉起男人手腕往蝉宫里边走,南宫煕垂眸看向手腕上女孩的小手,温温凉凉,握得很紧,走得也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