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把田玉乔的心勾过来,然后再抛弃她,告诉她自己不可能娶一个农女,他看田玉乔还能笑得这么开心吗。
……
田玉乔环顾了一下焕然一新的家——屋顶不再漏雨,门窗不再歪斜,水缸是满的,柴堆是整齐的,灶上还有吃剩的炖肉。
家里因为田勇而变得乱七八糟的生活又因为赵奎生变得好了起来,她好像是有点舍不得他走了。
田玉乔拿出针线筐准备缝制几个布包。马上蚊虫就多起来了,在布包里面加入晒干的野菊花和驱蚊草,就是香气扑鼻又能驱蚊的香包了。
田玉乔一边做着针线活一边在纠结,到底要不要送赵奎生两个驱蚊香包。
她既想感谢他这段时间的帮忙,又不想让他太得意。
刚缝制好布袋,院门就被拍的震天响,还夹杂着陌生的喊叫声,田玉乔似乎听见了她爹的名字。
田富因着有赵奎生给他介绍生意,这段时间生意很是不错,每日回家都早了许多,今日更是赶在日落前就回家了。
他远远就望见了有两个人在自己家门口拍着门又喊又叫的,感觉不妙的他捡了根粗壮的棍子才敢走过去。
院内的田玉乔不敢开门,神情紧张地盯着院门,还拿了把镰刀防身。
田富握着木棍走到门口,才发现是自己现在最不想看见的人。
早年认的义弟田一山和田一虎两兄弟。
田一山见到田富,握着他的手亲切地叫着:“大哥你总算回来了,可让我们好等。”
田玉乔听见了田富的声音,这才打开了门。
田一山和田一虎被开门的声音吓了一跳,转头看见田玉乔,才知道是有人在家的。
两人有些尴尬,不知道他们骂骂咧咧的那些话田玉乔听到了多少。
但那会儿田玉乔压根不敢靠近院门,所以他们说的话她还真没听见。
两人一人搭着田富一只胳膊进了门,大咧咧的自己找凳子坐了下来,一点也不见外。
田富让田玉乔回屋,她就端着做香包的东西进了卧室,靠在窗口好奇地看着他们。
田一虎就着赵奎生喝过的杯子给自己倒了水,润了润嗓子说道:
“大哥,当初我爹,也是你干爹,看你逃难来的没有亲人,他可怜你收留了你,让你不至于流落街头。现在我们家里出了事,是乱七八糟鸡飞狗跳的,你可不能置身事外见死不救啊。”
看到两人时田富就已经猜到了他们的来意,无非就是想要回现在自己家住的房子。
如果田勇已经在镇上置好了房屋还好说,但是现在嘛,他是不可能让的。
见田富一直不说话,田一山在一旁帮腔道:“大哥,你干爹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是有数的,当初我们搬到山下,是干爹非要把房子留给你,我们不同意都不行。现在家里人多了要分家不够住,他才晓得后悔,又拉不下面子来找你,只能我们两兄弟腆着脸来说了。”
田一虎顺着自家大哥的话接道:“要我说这有啥拉不下脸的,这房子本来就是借住给你们的,这么多年了我们才来要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他有啥不好意思的……”
看到田富脸色骤变,田一山扯了一下田一虎示意他别说了。
田富气得涨红了脸。当年这房子为什么留给他这两人心里门清,现在却来颠倒黑白,他想默不作声都不行。
田富怒道:“什么叫借住!当年你们去山下建房子,是谁出钱又出力,这房子不是我该得的吗?有本事你们把干爹叫来,问问是不是有这回事,你们以为你们现在住的好房子是怎么来的,还有脸来打胡乱说要回我的房子!”
两兄弟不明白一直窝窝囊囊又好说话的田富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大气性,他们不停说着“我们不是那个意思”、“大哥你要懂得感恩”,想要用旧情逼他就范。
田富不吃他们这套,拉扯着让两人走不许再来了,田一虎也生气起来,大声威胁道:“我们叫你一声大哥是给你面子,现在好声好气的请你走,你要是给脸不要脸,别怪我们一家打上门来,到时候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田富从门后抄起扁担,舞的虎虎生风,追着两人满院子跑,“你们还敢威胁我,这房子就是我的,当年的见证人庄秀才可还住在这山上,你们敢胡来我就报官。”
两人狼狈地被逼到院外,田一山脸涨得通红,指着田富说:“这是你逼我们的,实话告诉你吧,这房子是有房契的,就在我爹手里,我们巴不得你告到官府去,看看到时候是谁吃亏!”
田富身形一晃,靠着扁担才勉力支撑没有跌倒。
房契?干爹骗得他好苦。当年他明明靠着手艺已经攒到了够建一间房子的钱,可干爹说自己要搬到山下,山上的大房子就送给他,还请了见证人,他这才出钱出力的帮干爹一家在山下建好了房。
没想到这房子还有房契!
不行,他不能被这三言两语的吓到,当年的见证人庄秀才的儿子是捕快,他们肯定会帮他的。
他指着两人,硬撑着放出狠话:“我儿子现在在镇上混的如鱼得水,还有衙门捕快是他的同窗好友,你们要是紧咬着不放,等我把我儿子叫回来,有你们好看。”
一听这话,田二虎捧着肚子笑个不停,“你儿子?哈哈哈,一个倒插门的男人而已,还得意上了?”
田一山也跟着嘲笑道:“若不是打听过你家的情况,你以为我们为什么敢来?一个当赘婿的儿子,三个成不了事的姑娘,你拿什么跟我们兄弟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