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还装呢,咱们广林也就你爸妈被蒙在鼓里了吧。”斤龙一脸的幸灾乐祸。
“有话直说,有屁快放。”
“小羽怎么跟你哥说话呢。”斤柏春先发制人,赶在大哥开口之前,批评了一句。
只是这句批评绵软无力,怎么听都不像是批评,更像是宠溺。
“行了,连我都知道,你得罪了化工厂的周四化,我和你哥就是冲着这件事来的。你年轻不晓事,到了关键时候,能救你的,还得是家里人。”
斤羽光明正大的翻了一个白眼,小说盖章的黑化反派,她可没指望能改变。
“大哥,你说排污水那事啊,那就是小羽的工作,跟个人没关系。”
大伯一听,“感情你知道,还稳坐泰山呢?你知不知道,天都要塌了。”
知道是这件事,全家人就不急了,闻莉也从餐厅回到厨房,继续做饭。
“谢谢你们关心,小羽已经不做记者了,以后也不会有冲突,这件事结束了。”斤柏春示意女儿不要再多说,自己替女儿回复道。
“小叔,你太小看那些这些有权有势的人了。别看我们这种开工厂的,好像也赚的不少,但跟人家一比,简直是天上地下。”斤龙大言不惭的把自己和小叔放到同等的级别上。
“那觉得应该怎么办呢?”斤柏春极为失望的看着侄儿。
从商这么多年,他不说修炼成了七窍玲珑心吧,至少也是极有眼力劲。以前是把侄儿当接班人看,凡事往好处想,现在嘛,怎么看都是一身缺点。
斤龙露出笑容,他就知道自己这么一说,小叔肯定得急。
“我认识一个朋友,能搭得上线,让他帮你们说几句好话,这事也就过了。”
“是吗?那就谢谢你和你朋友了。”斤柏春失望的脸色,已经遮都遮掩不住了。
但斤龙依然没看出来,他拍胸口拍的哐哐作响,“这件事就包在我的身上,怎么说一笔也写不出两上斤字。”
“不过嘛,皇帝还不差饿兵呢,总不能让人家白帮忙吧。”
“还要花钱啊?”斤柏春完全进入了看戏模式。
“看您说的,换个人,想花钱都没地儿花,也就是我的朋友,愿意帮这个忙。”
“是啊,龙龙的朋友很靠谱的,我们的想法呢,先给个五万,不,十万吧,意思意思,之后如果再……”
斤柏春见自己的亲大哥也在帮腔,终于忍无可忍的起身,“够了,这件事不用你们管,我们一家子还有事,你们先回吧。”
“你简直好心当成驴肝肺,等你落难的时候,看我管不管你。”这对父子俩骂骂咧咧走了。
斤羽一把瓜子早就嗑得差不多了,又抓起一把递给父亲,“跟他们生什么气啊,不值当。就跟看猴戏一样,不花钱,还送上门给咱们看,多体贴啊。”
闻莉早就做好了饭,那对父子还在,她一直没靠近,就想知道丈夫怎么应对。丈夫应对得体,一会儿就是团圆饭,要是说的不对,就去阳台喝西北风。
此时出来张罗,“别嗑瓜子了,赶紧来吃饭。”
风向
一家人坐到餐桌上,闻莉不屑道:“以前就算了,现在好歹也是当老板的人,怎么还干这种事。”
趁着别人有难,跑去趁火打劫,这就是亲戚吗?
大伯一家一直住着他们的房子,老太太补贴他们的钱都是斤柏春给的。
斤龙在工厂上了这么多年班,几乎没干过一天正经事,工资却照领,他们自己心里没数吗?
“他们厂估计日子要不好过了。”斤柏春几天前遇到一个很久没见的经销商。
两人聊了好一会儿,经销商话里话外指责他的饼干质量越做越差,说就算散称点心利润微薄,也不能这么糊弄。
斤柏春干脆把他带到自己厂里去看,解释他半年前就退出散称点心市场了,只做一个商品,就是亲羽牌肉松饼。
经销商大惊失色,才说他被斤龙骗了。斤龙一直对外说,小叔厂里的销售渠道以后归他负责,进货都找他。
斤龙是斤柏春的侄子,大家伙都知道,根本没有怀疑,只是嘀咕怎么饼干质量越来越差。
闻莉听到这里才道:“难怪你前几天对业务员发了好大一顿脾气,我还说什么事呢,就是这事吧。”
她在厂里是会计,但从来不打听业务以外的事,省得员工无所适从,不知道该听谁的。
“可不是,肉松饼好卖,这些业务员躺在家里都能出业绩,以前的经销商就都不管了。我让他们把跟我们合作过的经销商梳理一遍,统统打电话告诉他们,我们半年前就改了生产线,目前只做肉松饼。”
“电话不打不知道,好多人都被斤龙骗了。还埋怨我们家的饼干质量不好,知t道真相这些人都快气死了。”
斤柏春也快要气死了,他做的是食品生意,讲究的是物美价廉。口碑一直很好,经销商从他这里拿货也是因为信任他。
结果招牌被斤龙拿去糟蹋,想想就生气。
“说清楚就行了,以后他凭自己的本事吃饭,少拿我们挡雷。”闻莉给女儿盛汤。
“你把我们都喊回来,到底是准备说什么。”
“去深城面试?”听明白女儿的话,斤柏春和闻莉面面相觑,“那么远?”
“正好有机会,就去试试咯,真待在家里吃闲饭,那我不得疯。”
她都穿书了,躺平是不可能躺平的,总得折腾看看有没有回去的机会。
斤柏春和闻莉提出各种各样的问题,都被斤羽一一反击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