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里的陈念荒脑子愈发浑浊了,他怎么能送这么俗套没有新意的礼物?要送也得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
“不是你要求别这么多?”周柏羽这样有耐心的人都被问烦了,打算敷衍他,“这么多参考答案,照着抄不就得了。”
陈念荒表面上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态度:“没研究过的题目,有做得必要?”意思是毫无新意的礼物根本没有送得必要。
而向春生可能就是陈念荒世界中心的一道无解难题。
这个问题思考久了,他有些头昏脑胀,就连眼下都浮出一层异样的红,陈念荒躺在大床上百无聊赖地盯着天花板。
不过陈念荒转念一想:他干嘛为了一个区区生日礼物绞尽脑汁想这么久?她向春生凭什么?自己生日那天,她宁愿去上补习班都不来,他做这些图什么?
陈念荒越想越不对劲,一个猛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手里的抱枕就这么无缘无故地砸到了周柏羽头上,像极了寻求关注度的熊小孩。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不是,我干嘛这么上心?”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周柏羽一个巴掌拍开,他气疯了,直接破口大骂:“陈念荒我劝你别装,等到时候,人家不让你去,又得一哭二闹三上吊。”
逃课·获胜
听到这话,他立马坐直,态度端正起来。
他对向春生的了解真的太少太少,他可以名正言顺地站在她身边吗?
陈念荒失去了往日的自信,他变得畏首畏尾,变得瞻前顾后,变得不像他自己。那个肆无忌惮、恣意妄为的陈念荒,好像不复存在。
尤其当他看见顾长靳站在她身边的那一刻,那颗飘忽不定的心变得更加无足轻重。
向春生配得上世界上最美好的人,任何溢美之词都算不上过分,而他什么都不是,顾长靳更是想都不要想。
如果生日愿望匀给他一个,陈念荒希望所有俗套的祝福语在她身上都能应验。
他的视线尾端慢慢地停在床头柜那株没心没肺的芦荟上,叶片鲜亮地能反光,小芦荟和它前主人一样,根本不懂枕边人的心,它只顾自己呼吸蒸腾,有光有水。
陈念荒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幸好有几片湿漉漉的月光照在他骨骼分明的脸上,弥散冷意,落在他浓黑的睫毛上,颤动光泽,让他不至于那么局促简陋。
冬天,树木的反应往往最是迟钝笨拙,树叶新旧交替,好像还没来得及通知它就慢吞吞地长出新枝,然后就被贫瘠的冷风冻了个激灵。
最近几天,向春生能感觉到他们都有点不太对劲。
宋写宁往往需要花费两三节课间来讨论隔壁班同学之间的爱恨情愁,屁股根本不会固定在一张凳子上,眼下她居然稳稳当当地坐在位置上写试卷,林致优也许久没去学生会了。
两个人每次吃完饭都背着向春生做些别的。
最神奇的事是曾萧在一次英语听写中拿到了满分。
不过向春生没往深处想,只当他们是为了即将来临的期末考试努力奋斗。
她也加紧了学习的进度,自从那天和陈念荒讨论了数列大题的多种不同解法后,她就开始做自己最擅长的归纳总结。
而且向春生似乎对数学有些狂热,或者说是偏执,她寻求那种无懈可击的逻辑,好像能在这上面找到答案。
卢瑞音拿着她们的英语听写本走进教室,她穿了一双轻便的白色球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