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目光注视在他身上。
“赵德发!是赵德发来了!”
“呵,他竟然敢来!自己昨夜闯了祸,喝酒闹事,肆意妄为,连累到镖局!我以为他要做缩头乌龟呢!”
“说得是,听说孙二爷因此被黄三郎当场片了肉,救回来的时候奄奄一息,真是惨啊!都怪他乱惹事!”
“现在几位镖头都不在局里,没人压得住黄鹤门,可怎么办哦!”
“……”
镖局里的人议论纷纷。
“胡说!”
高阳回头怒斥他们,“分明是他们欺压二爷、辱骂镖局在先!赵三爷才愤而出手,将黄三郎教训一顿!”
众人瞪眼看他,好家伙,这么大的胆子,敢顶他们的嘴。也不看看自己杂役的身份,冲镖师趟子手吼。
“三爷!不可!”
陆辰见高阳与他们对峙,连忙一拉他的胳膊,冲陈泽劝道,“这黄鹤门是通脉境的高手,您千万别冲动!”
老镖师感受到手臂上沉稳的力道,也眼眶湿润,抓住陈泽的手道:“三爷,他说得对,千万别意气用事。”
陈泽微微点头,上前两步。
他手掌按在刀柄上,与黄鹤门对峙道:“黄家无故闯我镖局,伤我人员,是要与我福威镖局开战吗?”
凛冽、不屈的声音稳稳传遍全场,令内外两拨人都心神一颤。
“无故?开战?”
黄鹤门的眼里隐隐一缩,冷笑道,“就凭你也配?你伤人在先,黄某此来乃是为了替我侄儿讨回公道!”
说着,他让黄远图撕开肩膀,露出伤口,“诸位父老乡亲请看,这赵德发昨夜因为几句口舌之争悍然出手,竟将我侄儿打成这样?这口气能咽吗?”
人群里早有黄家的支持者,应声喊道:“不能咽!必须讨回来!”
众人不明真相,跟着呐喊。
“赵德发,看到没?”
黄鹤门桀然笑道,“今天不是黄某不给你们镖局面子!而是你千不该万不该打伤我侄儿,你自断一臂吧!”
“只要你断臂,黄某既往不咎!”
他今天不仅要打脸,还要诛心。
如果赵德发真的在这里断臂,那么福威镖局丢人算是丢到家了。
“三爷,咱们打不过就从了吧!息事宁人,总好过丢掉性命!”
();() 一名趟子手叫道。
陈泽豁然侧头,看向说话的人,长得贼眉鼠眼,一看不像好人。此人要么是二爷的人,要么是黄家安插。
此人脖颈一缩,害怕道:“怎么?三爷打不过外人,莫非想打我?”
一众镖师看不下去了,怒道:“赵德发!你自己惹的祸自己扛!”
“呵呵呵!哈哈哈……”
陈泽禁不住大笑,“有意思!有意思!赵某就这么不招待见?也罢,今天赵某就会一会通脉境有多强!”
他拔刀出鞘,凝视黄鹤门,“你黄家说再多,也不过是恃强凌弱的孬种!真要讲理,还得凭手里的刀!”
“你既要断我手臂,那就来吧!”
他凛然不惧,没想到刚刚晋升养气境圆满,就遇到通脉境武者。但是他的心里没有胆怯,只有沸腾热血。
“武者,与天争,与地斗,与人决生死!此乃修行路,造命也!”
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武道初解》结尾的这句话。世间本无道理可言,一切自在心中,唯有胜者说了算。
与天、地、人斗,其乐无穷!
“就让我试一试通脉境的力量吧!”
体内的内气在滚滚流淌。
“哈哈哈!你在找死!”
黄鹤门大喜过望,没想到这家伙果真受不得激,自己主动送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