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丝巾,我帮你扔了。”
薛杭离开了,也关上了门。
我爸在我床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身体怎么样?医生说,什么时候能出院?”
“爸,”
“我问你,你当时为什么要和妈生我?”
“心心,”他长长地叹了口气,眼神似在回忆过去,“还能因为什么,因为喜欢。”
“因为喜欢?”我嘲讽地笑了,眼眶湿润了,“你说这两个字,真的让我觉得恶心。”
“心心!”他不满我说话的态度,但看了眼我的神情,可能觉得我这女儿,还有点用,缓和了下语气,“我知道你难以接受这件事情。我会让梦琪离开公司,以后,你再也不会再见到她。”
“这件事情,我们都当没发生过。”
“没发生过?爸,你让我当没发生过?”
“我怎么当没发生过?”
“我亲眼看着你搂着她,你为什么搂着她?明明有那么多女人,为什么是她?她和我妈长得一模一样,一模一样,明明有那么多人,你非得搂着她,她还是薛杭的前女友,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你想过这些吗?你想过我妈,想过薛杭,想过薛澜,想过我吗?”
他恼了,“这件事情,我都说了,就当没发生过!我已经让梦琪辞职,以后你都见不到她了,我也不会再和她来往!”
他这副样子,让我觉得好笑,又好想哭,“你现在这么信誓旦旦的,当时你和方梦琪在一起的时候,怎么没有考虑这些?”
“心心,你懂事点!”他沉下了脸色。
这话,彻底刺激到我的神经,令我的理智彻底崩盘,“懂事点,懂事点,这么多年,你就对我说这句话!”
“你娶薛杭的时候,让我懂事点,你现在和方梦琪在一起,还让我懂事点!”
“你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
“我马上进高三,你把薛澜和薛杭带回家,你有没有考虑过我?!”
“我是你亲女儿,你为了薛澜和薛杭三番四次打我,明明是薛杭先惹我,你就是觉得是我的错!什么事情,你都是觉得我不听话,什么事情,都是我的错!”
“你呢?你为什么不反思一下你自己?!”
“你跟我说,你不爱薛澜,只是为了利用她,你要是对她没有半点心思,为什么我每次和她吵架,你总是护着薛澜?为什么每年你和薛澜的结婚纪念日,你们都故意在外面过?为什么之前薛澜生病,你每天下班后,都会去医院看她?”
“我妈呢?每次过年,我带你去见我妈,你装都不装一下,你在她面前上一炷香,上完就走,甚至都不愿意跟她说一句新年快乐,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我全都知道!你已经不喜欢我妈了,毕竟我妈去世了这么多年,你不爱了,我能理解,我甚至都把我的东西,从那间房子带走了,但是,你现在为什么要找方梦琪?!为什么???”
“她和我妈妈长得一模一样,一模一样!你到底是想恶心谁?!”
“啪!”
扎在左手背的吊针,也甩了出来,在我和我爸之前,甩出一条线。
像是彻底隔绝我们两个。
我捂着火辣辣的侧脸,看着他,眼泪糊在眼前,让我看不清他的脸,“你为了她打我,你为了她打我,薛澜进门的时候,你打了我一巴掌,现在又打我,又想让方梦琪进门吗?”
“庄文心!我跟你说了,我会和梦琪断绝来往!”
“还有,我是你爸,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想要娶谁,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已经二十多了,不要跟个未断奶的孩子一样!你妈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她都死了,为什么我不能娶其他人?”
我笑了,指着他,“你,不能娶其他人?那薛澜是什么?我不让你娶薛澜,你娶了,你有尊重过我的意见吗?你口口声声说,我像个未断奶的孩子,那你呢,你又像个父亲吗?你承担过,当父亲的责任吗?你把我生下来,把我扔给燕姨,什么也不管我,这就是你口口声声的父亲吗?”
谁也别想好过(一)
“我不管你?你吃的,用的,穿的,哪个不是我出钱的?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房子,车子,你只要说,我就都给你买。你现在说,我不配当你父亲?”他指着我,“庄文心,我告诉你!我是你爸!我把你养到这么大,不是让你来管我!”
他不再跟我多言,“你先养好身体!”
“我先走了!”
我将旁边柜子的所有东西全部扔他身上,他转头看了我一眼,眼中全是怒火,但还是压了下去,“养了你这么多年,没想到把你养成这副样子!”
门,被甩着关上了。
我在床头,嚎啕大哭。
“她昨天确实离职了。但她也没有说为什么,有人猜,可能是因为和阿杭分手吧。但她和阿杭分手也很久了。之后的工作,她也没有说,她说,想先休息一段时间。其余的,我也不知道了,我们不在一个部门,接触的也比较少。心心,你要是想知道的话,你自己去问她嘛。”谭茹在电话里回答完我所有的问题。
我站在病房窗户面前,透过树木之间的空隙,望着在树荫之中穿梭的医生、护士,病人,“没人提到她和我爸有奸情?”
“啊?”声音明显惊讶了,“你是在开玩笑么,庄叔怎么可能和梦琪啊?他比梦琪大那么多呢,而且梦琪还是阿杭前女友呢!”
“我没开玩笑。公司里有人传过他两的风言风语吗?我爸越级带着她出差,总有人会在背后议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