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过程中卷毛不仅是个摄影师,还是个翻译,解说员,向导。其间确实有些看起来不怀好意的人靠近过来,但总能被这孩子说着阿拉伯语不耐烦地打发走,所以他也帮朱茗解决掉了一些麻烦事。
在这之前朱茗曾打听过当地地陪的平均价格,还学会了一个砍价的手势,但这晚结束时她还真有些不好意思砍了——谁能忍心向一个在小市场一直兢兢业业帮自己砍价的小地陪砍价呢?
所以朱茗只是用手机问他:【请问费用是多少?】
让她没想到的是,卷毛坚称:【onedolr】
视觉冲击
朱茗是早上8点上的飞机,10小时路程加上5小时时差,于晚上11点抵达a市机场。
她有想过很多次出了机场的情形——林禹成和陈盛都没来,那她就去打网约车;林禹成来了陈盛没来,那当然是皆大欢喜;林禹成和陈盛各开一辆车来接她,那她可能要抱头鼠窜。
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拦在她面前的是只有陈盛的车。
所以是陈盛来了,林禹成没来。
有些意外。
好在朱茗虽然没被教过要怎么对待喜欢的男生,但拒绝的话向来是信手拈来。她在脑内梳理流程——现在应该要重申他们已经分手了,不管他带了什么礼物都要拒收,然后拒绝上他的车坚持自己打车。
但是如果他像电视剧里一样强行把她推上车呢?应该不会,有刘教授在,他应该干不出这么夸张的事。
这么想着,朱茗做了下深呼吸,迈步向前走去。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前后车门同时打开,车上齐齐下来两个人,一个是开车的林禹成,一个是后排的陈盛。
片刻之前,因为眼瞅着陈盛已经收拾停当准备出发去机场,林禹成实在没忍住:“你们不是都分手了吗?这样纠缠有意义吗?”
陈盛就记得好像某晚他喝多了给朱茗打电话,林禹成把手机抢过去说什么“你跟他又没关系了”,虽然酒醒后记忆有些缺失,但现在证明果然不是梦,林禹成是真知道点什么。
他没正面回答,只没好气道:“谁跟你说我们分手了。”
林禹成说:“茗茗。”
陈盛一听他这么叫就头皮发麻:“你一个没谈过恋爱的懂什么,闹别扭懂吗?磨合期懂吗?离开之前什么都好好的,离开之后因为一次争执就分手,你觉得可能吗?”
别说,这个林禹成心里也有点嘀咕。
在林禹成视角,其实就是陈盛说的这么回事——他苦口婆心揭露陈盛恶行,朱茗为爱选择坦然接受,他因此心思暴露被陈盛要求“离我女朋友远点”,然后在他低落纠结的时候就听说他们分手了?
而分手的理由是陈盛要求朱茗删掉一幅画?
倒不是说这画不重要,也不是说这事儿是小事,主要是陈盛从劝说到妥协一共也没十分钟,算是一看朱茗态度坚决就滑跪了。
就这样就真要分手吗?怎么可能?
这几天里林禹成一直和朱茗保持联系,但除了一些旁敲侧击的套话以外,他从没正面问过“你和陈盛真的分手了吗”。
他怕得到否定的答案,更怕得到模棱两可的答案,不如就这样以“他们已经分手”为前提和朱茗来往。毕竟他们的聊天记录里,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分了就是分了,他有证据。
但是现在被陈盛这么一说,他还真反驳不了,因为根据常识这二人其实就是闹别扭。
而且陈盛还在加码:“实话告诉你,当时的情况是我说她不删画的话我会遇上麻烦,她为了不拖累我才说分手的,她到底是心里有我。”
好合理的解释,不像编的。
林禹成心中阴霾更甚,但他还是寻找着二人已经分手的证据——就在昨天,朱茗还拜托他帮忙想办法别让陈盛接机,说现在见面尴尬。
如果真是不想拖累陈盛,那现在他们也已经可以和好了,又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不管怎么说,朱茗交代的事儿他还是要办好,所以在说这些话时,林禹成倒了杯可乐放桌上,他知道以陈盛的习惯,出门前肯定会抢他水喝。
结果就是陈盛一杯下肚,问他:“你这是不是网上那个什么樱桃可乐?一股怪味,下次还是买正常口味的,这个我喝不惯。”
林禹成就明白地告诉他:“不是,是可乐里兑了啤酒。”
陈盛是万万没想到林禹成会做出这么下作的举动。
他的脑子在那一瞬间转过弯来——喝了酒他就不能开车,就算现在打车或者叫代驾,林禹成也能抢先一步抵达机场把茗茗接走。
于是他当机立断,抄起剪刀夺门而出,扎了林禹成的车胎。
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林禹成都来不及反应,等他追到楼下一切已成定局。
所以现在是一个开不了车,一个没车。
陈盛冷笑着看他,仿佛一个看小三的正室:“现在怎么办?比比谁打的车到得快?”
那也太弱智了。
林禹成只得打开车门翻找自己的驾照:“我开你车。”
陈盛按开车门就坐后排去了。
这就是为什么结果会是林禹成开陈盛的车把陈盛载到了机场。
但是该说不说陈盛心里其实并不那么笃定,他知道朱茗真想分手的概率是存在的——毕竟朱茗那些小女警室友们曾义正言辞地跟他说过,朱茗根本就不喜欢他,朱茗只是图他长得好看罢了。
这也不是什么好话啊,这是能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的吗?难道朱茗图他好看,这就具有正义性吗?这就不是玩弄他的感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