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盛原话真是这么说的。
他和朱茗约会时得有一半时间都在聊这个朋友,看得出他对这个朋友有种异样的崇拜。
而且每当他提起林禹成时,朱茗便能体会到一种真实感——就好像一瞬间卸下了防备,笑容也从标志性的微笑变成了发自内心的愉快,然后说着:“你口味跟禹成还挺相似的,他也爱吃这个,一会儿我给他打包一份带回去。”
朱茗这人本来也没有太多技能,除了画技就是情绪感知了:“你对他真好,什么事都想着他。”
“毕竟这么多年的交情了啊,我和他就跟亲兄弟似的。”护城河畔,陈盛和朱茗手牵着手,“我不是在a市出生的,本地孩子又排外,我转学过来之后就老受欺负。当时禹成不是那伙孩子里最大的,也不是最有钱的,但他就是看不惯那些人瞧不起人的样子。”
陈盛说:“当时大家家里多少有点生意往来,就算小孩子们一起玩,也都捧着最有权有势的那些,不会互相得罪,更不敢撕破脸。就像我,明知道大家都不喜欢我,但还是得努力融入,就跟做任务似的。但禹成他不在乎,当时他爸跟那‘孩子王’家里还有生意谈呢,他都敢直接站出来说‘什么玩意儿,a市出生了不起啊’。”
“从那之后他就是我大哥了。而且他这人各方面都优秀,我都说不出他有什么不好来——就这么说吧,要不是因为认识了他,我都不相信世界上能有这样的人。”陈盛说着转过身来,和朱茗面对面,“茗茗,你也一样,我从没见过你这样的女生。你很单纯,眼睛里干干净净的,没有利益,没有私欲。我真的好爱你。”
他们在黄昏下注视着彼此,像王子和公主,像太阳和月亮,像骑士与花。
如果时间能停留在那一刻,这应该是一段完美的故事。
但是当林禹成来到朱茗面前,她却感觉到一阵恍惚——等会儿,我怎么又心动了?
朱茗也觉得很离谱,同时喜欢上两个人这种事居然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那场饭局间,她的注意力总是不可避免地被林禹成吸引,但她毕竟还知道自个儿男朋友正在边上坐着,于是又总能在被察觉前及时移开视线。
这样非常规的状况让朱茗十分恐慌,可她分明地感受到,在林禹成的映衬下,陈盛已经黯然失色了。
自那顿饭以后,每次面对陈盛时朱茗都会感到心虚,好像自己在欺骗这个可怜的男人。几次想要把心里话说出来,却又觉得对不起陈盛——他那么温柔善良,对她那么好,她怎么可以这样伤害他呢?
而且她对陈盛也不是完全不喜欢了,她还是很想继续和他在一起的,那这样的话这种欺骗算不算“善意的谎言”?只要她守住心底的秘密,那她就没有违背道德,陈盛也可以继续幸福地……
好在很快就迎来了暑假,朱茗松了口气,决定用假期时间好好整理自己的心。但要命的是,陈盛和林禹成也都生活在a市,时不时又会组团找她吃个饭唱个歌什么的。
一暑假过去,她和林禹成的距离不远反近。
一如陈盛所说,林禹成这个人各方面都很优秀。不仅长得好看,唱歌也好听,对艺术作品有着一定的鉴赏能力,而且是真的是一边上学一边参与家族事务——有时接了个电话说画展的事有进展,外套一拿人就走了。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渣男呢?
就算是开学后回到寝室,面对室友们对“七千万”的口诛笔伐,朱茗还试图给他找补:“可是会不会是他单方面被人纠缠啊……”
室友们快被她急死——
“我的亲娘啊,那怎么不纠缠别人光纠缠他呢?而且陈盛也是大帅哥啊,你看有人纠缠吗?这就说明陈盛把男女关系处理得很好,林禹成他要处理不好那他就是渣男!”
“是啊茗儿,咱也不是说你不能劈腿,但你要劈你也得劈个比陈盛好的啊,你不能越找越差了是吧?”
“瞎说什么呢!茗茗你听我说,这腿是万万劈不得的——你和陈盛恋爱的事儿现在已经人尽皆知,你哪怕是跟他分手无缝衔接了林禹成,你都是站在道德的最低点!陈盛人缘这么好,你跟他朋友一块儿绿他,接下来三年你会被唾沫星子喷死的!”
这你一言我一语的,把朱茗吓得心脏砰砰直跳:“我不会的。我只是心里喜欢就已经觉得很对不起阿盛了……”
室友们的意见和建议只是分析利弊,并没有让朱茗找到感情的出口。一番纠结后她终于决定趁着没课回家向妈妈求助,结果却只是从爸爸那里得到一个听起来更荒唐的方案。
这她怎么可能做得出来呢?爸爸还是太不了解陈盛了,陈盛才不是那种‘骑驴找马’的人,他这人很真诚的。
而在朱茗这么想着的时候,陈盛正在寝室床上翻身打滚地叹息:“怎么办,我是真想放弃了。”
“那你赶紧分手,我可替人家谢谢你。”林禹成一边翘着二郎腿玩手机,一边拿白眼珠翻他,“我话说在前头,这次分手你给我好好讲,再把我电话甩出去自己玩失踪,咱俩就绝交。”
“那我还是再坚持坚持吧,主要这白幼瘦是真合我口味。”陈盛说着又翻了个身。
他听上去百思不得其解:“我就是不明白啊——都谈这么久了,这姑娘为什么还不让睡啊?”
这是高手
第一眼看到朱茗的时候,陈盛就特别喜欢。
她一看就是那种乖乖女。匀称的身段,穿着白t恤牛仔裤,头发中分,还是黑长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