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会长仪表堂堂,温文尔雅,笑着说:“不用那么见外,你跟小曦是朋友,叫我郑伯伯就行了。唉,造化弄人,不然我们早就是一家人了。”说着说着脸上流露出遗憾的表情。
吕青明白他说的是于t知行的事,沉默了两秒,强笑道:“那我就高攀了,郑伯伯,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呢?”
郑会长皱眉道:“虽然追兵暂时被骗过去了,难保不会事后追查到你我,到时候只怕保不住他。”停了停,又饱满遗憾和惋惜地摇摇头,“我刚才打听过了,带头叛变的是新一和的副帮主陈天友还有堂主叶心萍,他们和四海帮里应外合猝然发难,李和文被擒,梁爷已经
吕青的心里堵得难受,低头看了看那个还在昏迷中的大男孩,曾经的他是那么阳光自信、张扬霸气,而现在却脸色苍白、气息微弱,似乎梦到了什么不好的画面,眉头紧皱像是要哭出来一般。她忍不住心生怜惜,另一只手轻轻合上来,用拇指摩梭了两下他的手背,毅然开口:“我的司机和保镖我会想办法让他们保守秘密,您放心!”
“那就好,这几天先让他呆在我这儿,我再想办法找个安全的地方把他藏起来。你先照常回家,不要引起怀疑。”郑会长叮嘱道,“我会照顾好他的,你不用担心。”吕青恩威并施,让司机和保镖明白了走漏风声会害死自己和家人,发毒誓绝不泄露今晚发生的事,才让他们把车清洗了送她回家,装作约会后外宿了。
本以为手到擒来的梁宇森突然在眼皮子底下蒸发了,叶心南心有不甘,苦苦回忆,顿觉吕青车里的香水味浓得过分,难道是为了遮盖受伤出血的味道?他赶紧向陈天友报告。陈天友隐忍一世,终于坐上了新一和忠义堂的第一把交椅,正是得意之时,严令他务必抓到梁宇森斩草除根:“那小子不是一般人,他活一天,咱们就多一份危险。”
经过鲜血洗礼的忠义堂,剩下的香主、堂主不到一半,叶心萍端坐在陈天友左边的交椅上,冷笑着望着下面那个被绑着、浑身是血却依然桀骜不驯的男人,轻蔑地说:“师爷不是神机妙算吗,那你算算自己能不能度过今天这一劫呢?”陈天友听了大笑,左臂一揽,亲热地把叶心萍搂在怀里,而她也妩媚的一笑,紧紧依偎着他。
李和文这才恍然大悟:“你们俩什么时候勾搭成奸的?叶心萍,梁爷对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跟着陈天友叛乱?”
叶心萍杏眼带煞,恨声道:“李和文,你别忘了,我老公是被谁派去跟四海帮交战,又得不到支援死的?我委身梁铮就是想报仇!他对我不薄?笑话,没名没份这么多年,他何曾把我放在心上?如果不是天友,我弟弟早被打断腿逐出社团了。”
李和文听明白了,但他还是理解不了,就算梁爷为人刻板,不愿娶她,但怎么也比陈天友好吧?陈天友十分得意,公然亲了叶心萍一口:“我可比他会疼女人,说到做到,以后你就是会长夫人了!”
叶心萍娇笑着说:“那你快点把家里的黄脸婆打发走。”陈天友一口答应,可见两人早就商量好了。
“阿文,你是聪明人,这些年梁铮图虚名,这不许那不许的,出来混不就是求财吗?妈的穷得叮当响,谁还愿意为社团卖命?老子就是看不惯他那一套假仁义道德!只要你踏实跟着我干,这师爷的位置还是你的。”陈天友拍着胸口劝他。
李和文低下头,头发里半数银丝在阳光下闪烁,半响他神色平静地说:“跟你干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
陈天友感兴趣地身体前倾,催促道:“你说。”
李和文吸了口气,说:“你放过阿森,他还小,让他离开皖南就是了
话还没说完,一声枪响,李和文身子一晃,陈天友手里多了一把枪正对着他,枪口缓缓冒出一缕青烟,眼神冷酷无情:“如果你的条件是其他的,或许我还会信上几分,但这个,明显你心里还是向着姓梁的,想茍且偷生阴我是吧?”
李和文倒在地上,身下鲜红的血慢慢淌成湖泊,旁边神色各异的新一和头目,有的噤若寒蝉,有的悲愤不已,想反抗的都被早有准备的叶心南给拿下了。李和文心知这是拿自己的性命立威,声若蚊蝇留下了最后一句话:“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小森一定会回来替我们报仇——
砰砰砰,又是三声枪响。
(二十六)不好意思,我嫌弃
梁宇森手术顺利,但第二天就发起了高烧,昏迷不醒,吕青得知后放心不下,但她一向谨慎,并没有贸然前去探病。她故意与严教授再次见面,选了一家偏僻但格调高雅的会所,果然发现有人跟踪。
言笑晏晏,相谈甚欢间,严教授突然腼腆地笑了笑,说:“吕小姐,可能我现在说的话有点突然,但我希望你能考虑一下——我觉得你非常不错,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吗?”
吕青很惊讶,这才第三次见面啊,严诚推了推眼镜,温和地解释:“你知道的,我32岁了,家里一直催得急,我不擅长谈恋爱这件事,精力都在学术研究上。如果我们在一起,双方父母应该是乐见其成的,你可以试着跟我进一步接触吗?”
他说得很真诚,如果在昨天之前,吕青应该会答应,但目前的情况她无法对梁宇森置之不理。她犹豫了一下,遗憾地说:“谢谢你,我可能不太符合你的标准,既不温柔贤惠,还是个工作狂,做不好你的贤内助。”严教授有点失落,但还是绅士的表示接受,让她不要有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