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亲生爸爸。
但是大家都不知道妈妈曾经是爸爸的老婆。
包括新爸爸在内。
因为他们没有办过婚礼。
只是领了一个结婚证,生下我后,又领了一个离婚证。
爸爸只是淡淡看我一眼,就转开视线。
近距离看,新爸爸和爸爸都很帅。
新爸爸帅得温柔多情一些,爸爸帅得矜贵高冷一些。
桌上的阿姨们一直都在偷偷看他们俩,眼神跟新爸爸的前女友们一样。
只有妈妈谁也不看。
原来新爸爸说话挺有意思的。
一句「看***什么?我脸上有菜?」
那些阿姨突然就不敢看了,害怕地低下头吃菜。
妈妈平静地夹菜吃饭,还有喂我,以及投喂新爸爸。
只是,当她给自己夹起一块雪白的鱼肉时。
一道冷冽低沉的嗓音突兀响起。
「这鱼,你吃了会过敏。」
是来自对面的爸爸,但他的表情不像关心人,倒像在开玩笑。
尽管声音不大,但妈妈似乎有点被吓着。
指尖微抖,倏地打翻了面前的红酒杯。
红色的酒水在妈妈白色的长裙上,滴落成花。
妈妈看向新爸爸,新爸爸正转头与人交谈什么地皮啊,融资的,似乎没听见。
妈妈的表情才微微松弛,她轻声和新爸爸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妈妈去了有些久。
新爸爸一边跟人继续聊天,一边往我碗里夹一堆菜。
跟小山一样高,我肚皮吃圆了,快吃不下了。
只好找了一个借口,要去找妈妈。
长长的走廊尽头,妈妈回来了。
却见突然出现的爸爸,一手把妈妈拽进一个空包厢。
我没有喊,悄悄跟了上去。
门留了一条小缝隙,他们站在靠窗那边,没发现我。
爸爸嘴里叼着一根烟。
漫不经心地说:「我还以为你这么有骨气,坚持快四年没找我,原来是找好下家了。」
妈妈垂眸淡笑,「人总要活下去,不是吗?」
爸爸又捏起妈妈的下巴,「如果我告诉周顾,你是我的前妻,你说他还会要你吗?」
「上学那会我们就是死对头,我不要的东西,他更不会要,更何况是人。」
妈妈身体微微僵了一下。
但握紧的手心,又缓缓张开。
「莫勋烈,你应该没有这个闲工夫去管前妻的事,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