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的没落》中说:“愿意的人,命运领着走;不愿意的人,命运拖着走。”陈羽良暗下决心,不能坐以待毙。他不愿意拿珊珊冒险,那么一个单纯可爱的美丽女孩,一直都是他的掌上明珠,说是温室的花朵也不为过。
女儿富养,温室的花朵又如何呢?只是陈羽良看到了网上很多关于江浙沪独生女的一些说法,和谢冬梅也就陈珊的认知问题达成了一致,那就是逐渐带着陈珊了解民间疾苦和残酷。
他不允许自己当成眼珠子一样珍爱的宝贝女儿将来成为被某些不怀好意的人们当成猎杀的目标。
陈珊六岁,陈羽良请了假,和谢冬梅在暑假带着女儿去了青海湖。那些盐结晶后的美丽世界让女儿忘记了疲累。
陈珊七岁,陈羽良八月在甪直小镇开学术交流会议,邀请夫人女儿同行,下榻同一家饭店,白天陈羽良开会交流,谢冬梅母女俩就到处去游玩,看博物馆,看手工制作者们的巧夺天工,拍照、扎染,晚上三口之家换着花样吃晚饭,游步行街,感受着江南小镇的风景秀丽。
陈珊八岁,两口子带着女儿第一次出国旅游。珊珊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大大方方,用稚嫩的口语和国外的路人问路,在异国他乡体会着东西方文化的不同。
以后的每一年,家庭都有旅行计划,再加上学校的研学计划,陈珊现在已经走过了36个国家,和祖国的大好河山。陈珊出类拔萃的气质里藏着走过的路,看过的世界,和感受过的美好时光,以及刻苦攻读的努力岁月。
这是他陈羽良和谢冬梅的掌上明珠,伤害她,不可能。任你是谁,都别想得逞。陈羽良拨通了女儿的电话:“珊珊,今天回家吗?回来的话几点啊?想吃什么爸爸给你做。”
陈珊说:“我都快到家了,地铁上呢,还有十分钟就到了。没事,不用忙活,吃啥都行。”
陈羽良去厨房告诉老婆女儿回来,马上到家了,再加两个菜,谢冬梅答应着,加快了手上的度。
前几天陈羽良跟她商量让珊珊出国留学,他来联系以前的导师和同学,看想去哪里,谢冬梅说防患未然,出去就出去吧,关键是你女儿在谈恋爱,舍得走不舍得。别弄半天,到了你女儿又不去了,那不折腾人吗?
陈羽良说:“这小胡,我说不好,看不透呢。”谢冬梅说:“跟女儿说不用着急,先处着呗,异地正好也是种考验啊是不是。”
说得简单,就怕出岔子。这不,陈羽良今晚打算说服陈珊尽快出国研修,心里还是很忐忑,不知道女儿能不能相信,目前出国对个人未来职业生涯是最好的助推剂。死马当活马医,没办法,一想到小舅子谢春生猥琐的笑容,陈羽良就心里膈应,这个人,一定会唯恐天下不乱的。
“爸妈,我回来了!”陈珊一进门,欢快的声音就传来了。
“你先洗手,桌子上有凉好的冰糖梨水,润肺化痰,喝一点儿,没那么甜,不会胖的。”谢冬梅一脸慈爱地开始了絮叨。
“遵命,母上大人!”调皮的陈珊换了可爱的软芙芙的家居服,钻进了洗手间。
陈羽良跟谢冬梅说:“一会儿你就说,自己下半年去新加坡演出访学,让她不必担心,林夕教授一家她也是认识的。”
谢冬梅心虚地说:“可是她这么冰雪聪明,她手头的工作告一段落了还好说,要是还没结束的话,你说破天也不合适现在走啊,你怎么解释?”
可不是嘛!陈羽良心里也知道这是个麻烦,你如何让陈珊信服给出的理由,何况之前两个人舍不得女儿外出留学,每次女儿出国去,他们俩都是说国外不好的,说什么都比不上国内,不管是安全还是各种条件。现在,这不是打脸吗?
真是一个头两个大。“爸爸,我们今天请来的一个学者说认识您呢爸爸,说您是一个很严谨治学、人品很好的学者,我说您是博导,那个学者说您是个很负责任的博士生导师,他叫刘勇,您有印象吗。”
“哦,是不是某省大学的刘勇啊?有印象,就是去年还是前年,有个联动科研项目,就是咱们说的横向课题,有他们学校的合作。”陈羽良端着两盘菜从厨房出来跟女儿说。
“爸爸威武,这就是啊,高级知识分子的使命感决定了他的做派和为人处事啊。”听了女儿陈珊的赞誉之词,陈羽良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