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嘉颜挥退侍卫,只留下了汪德海。
“说罢,何事?”李嘉颜一脸凝重,沉声问道。
“回殿下,皇上回长乐宫时,在半道上偷偷见了皇后,并……”那小公公战战兢兢,不敢看李嘉颜,稍稍斜眼看了眼汪德海。
“既是大事还不速速告诉殿下,你看杂家做啥?”
汪德海看似一通训斥,实则是鼓励那小公公别紧张,好好说话。
“奴婢亲耳听到,皇上让皇后暗中召回……三皇子。”
话落,气氛瞬间凝固,就连汪德海都不敢抬眸看李嘉颜的神色,屏声敛气垂首一边。
更别说跪在殿中的小公公了,吓得飕飕发抖。
一月前,齐思远就给李嘉言传信,牛头山的事安排妥当,就等他一声令下。
李嘉言念及他父皇龙体,怕挖出背后的主谋三皇子,他父皇支撑不了。
一直没有行动,不曾想今日皇后征得他的同意,送皇上回寝宫。
原来按的是这个心。
他顾念他父皇的龙体,而他的父皇却要治他于死地。
李嘉颜脸色铁青侧脸紧绷着,手中的狼毫被他从中遮断。
半响后,他才开口:“先下去吧,此事勿要对任何人提起。”
“是,奴婢定当谨遵殿下之命。”小公公哆哆嗦嗦回了一句。
等那小公公退下后,李嘉颜脸上的神色也恢复了不少,他语气平静眼底早已森冷一片。
对汪德海吩咐道:“截住她的信,让她送不出京城。”
“再则给齐思远传急信,令其即刻行动。”
“另外,在长乐宫外再增一批暗卫。”
“是,奴婢即刻去办。”
李嘉颜继续处理批阅奏折,是夜才回太子妃的清悦殿。
太子妃已经歇下,他见太子此刻出现在自己宫中有些惊讶,“殿下,你怎么来了?今日臣妾不是秦良娣侍寝吗?”
这些日子,太子妃杨氏即将临盆不能伺候李嘉颜,便主动吩咐东宫的其他女眷侍寝。
秦良娣是秦凤鸣的堂姐,这般安排也是有意为之。
李嘉颜只去了秦良娣哪里一晚,其余时间都在自己寝宫渡过。
太子心中装着事,只有看到自己的正妻时,心中才有片刻松懈。
他像一个孩子般,紧紧搂着杨氏的身子幽怨道:“婉儿,孤不想去别处,就想在你和孩子身边,你就别赶孤了可好?”
杨氏看他情绪低落,回抱着李嘉颜,轻声道:“表哥,发生何事,能给婉儿说说吗?”
既是知道后宫不能干政,李嘉颜吻了吻杨氏的脸颊,还是凑到她耳边小声道:“父皇,想改传位诏书。”
杨氏惊得微微发颤,心疼地搂紧自己的夫君,安慰道:“表哥别怕,父亲和朝中众臣都不会答应的。”